话音落下,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只见江沉嗓音沙哑着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处置?弑父?”
“你觉得呢?”
“选择权不是交到你手上了吗?”
原西深收回视线,指腹摩擦着杯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父亲的去留不在我个人能掌控范围之内。”
“我是可以轻易要了他的命没错,可跟他有宿仇的人不是我,是安安……。”
“这个事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都清楚,你总不能因为害怕直面她而来找上我吧?”
“她的脾气你懂得应该也不会比我少,不是吗?”
这番话不免让江沉为之一震,他眉头蹙紧坐在那儿。
“原来你都知道。”
“呵,我居然还傻傻地来跟你做交易。”
“你是不是心底里觉得我很搞笑?”
原西深掀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虎符装进木盒推了回去。
“谈不上搞笑不搞笑,只能说今天我俩的交易谈判失败而已。”
“这种事在生意场上很常见,我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江沉眸光闪烁,眼前这个男人强大到令他感到掐喉般的窒息。
他张了张嘴,又把许多话咽了下去,最终苦笑的模样说了句:“你明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原西深低头看了眼手表,悠悠站起身,看着他说道:“你是想说你暗恋我妻子的事情?”
“抱歉,我并不感到意外。”
“她很好,有人喜欢是正常的。”
“只不过你抢不赢我,她心里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我。”
“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贵宾室。
“哐当!——”
江沉手中的茶杯一个不小心滑落在地上,茶水飞溅弄湿他裤腿边缘。
当他弯下腰身想拾起的时候,指尖被锋利的碎片扎破,鲜红的血嘀嘀嗒嗒落在地板上,然后顺着茶汤慢慢晕开染红了一片。
这一刻,他感到深深地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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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地落下,门口那棵歪脖子树被风吹得不停摇摆,像极在雨中独跳探戈的受伤舞者。
此时,一号房的客厅坐满了一堆人及摄影师,大部分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缓解尴尬气氛。
“苏少,您,您来了怎么不派人通知一下我呢?”
导演满脸笑盈盈地狗腿模样,一个劲的把手在自己身上擦拭后递过去,“久仰久仰,我是节目组的总导演,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投资与帮助!”
苏禹之并未回握,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嫌弃神情,口吻疏冷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导演干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呃……要不程安安你来说两句吧?”
“呵呵,你们倆不是亲戚吗?”
众人的视线悄然落在程安安身上,只见她握着手机的手一顿,悠悠抬起头望着他们。
“谁跟他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