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一把抱住孟雨,伏在她小小的肩头。
孟雨很快就觉到了自己颈间水漫金山,那是赵素素的眼泪。
孟雨低头看,透过有些昏暗的光线,赵素素不止衣衫不整,样子还很狼狈。她有些慌,着急地道:“娘,谁欺负你?”
赵素素身子直颤抖,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红红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水关不住。
孟雨眼里闪过一抹凶狠:“是那个杀猪的?我去杀了他!”
她千防万防,要改变娘亲早逝的命运,要改变现在生活的现状,竟然还是出事了吗?
赵素素一把拉住像炸毛小狮般的孟雨,哽咽着声音:“没,没有……”
孟雨太小,她是不想说的,但是她又无人可说。
在她断断续续的哽咽里,孟雨整合后得出事情的经过。
这几天村里有些不好的流言,赵素素为了不惹人口舌,闭门不出。前天那孟家三叔公三叔婶又登门了,他们这次还是来当媒人的,不过却是要让赵素素给曹屠户做妾。
还说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赵素素和曹屠户不清不楚,她除了给曹屠户当妾,没有别的出路。
又说曹屠户家里有钱,虽说是当妾,但男人谁不爱年轻漂亮的呢?曹屠户家那个黄脸婆肯定没法和她争,她过去就是过好日子去的。
赵素素气极,她怎么和曹屠户不清不楚了?
老实人也有怒火,她沉着脸把那两人打发走了。
三叔婆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真是不识抬举,现在村里谁不知道你跟曹屠户的关系?不想做妾,难道还想当曹屠户的正头娘子不成?”
“做人要晓得好歹,曹屠户多好的人?家里富裕,能养你还能养你家丫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赵素素又气又怒,捂住耳朵一个字也不愿意听。
等心情平静了些,她想总不能一直这么闲着,地里也要去锄草了。
半路上遇到不少人,在远处对她指指点点,她才知道,孟三叔公三叔婆说的是还是轻的,她现在已经在流言的漩涡之中了。
碎嘴又爱八卦的婆子们更是拉住她:“素素啊,没想到你跟曹伯平还是这层关系,上次他还找官差来抓你,说什么你有奸夫。原来那是争风吃醋啊!”
“你说说这曹伯平也是,就算吃醋,也不能叫官家的人来,那时候你可没和离呢,这不差点害死你吗?”
把赵素素气得半死。
她连地也不下了,匆匆回去,一路上,却遇到人指指点点的,那些议论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耳中:
“我看啊,那赵小娘子就是对曹屠户有意思,不然过日子就过日子,要什么和离书?”
“是曹屠户先看上了赵素素的吧,这阵两人每天同进同出的!”
“说不好两人已经私底下搅到了一起,没看赵素素这阵都长了一些肉吗?那定是曹屠户帮衬的!”
“我还闻到她家肉香了呢,除了曹屠户,就她那穷得叮当响的,哪来的肉吃?”
“真没想到,看着老实,原来是个浪荡的!呸,不要脸!”
……
赵素素落荒而逃。
只要一出门,就是指指点点的眼神,有些人说话很难听,更有些人像张婆子一样,一边打听一边眼神鄙夷。
那些目光,让她无地自容。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