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华指着刘大夫大喊道:“是你,一定是你联合季裳华陷害我,你在说谎!”
刘大夫摊摊手,一脸无奈,“三小姐,我根本不知道季家发生的事情,是季府的人急匆匆将我请来的,三小姐怎么就攀咬到我身上来呢?”
季鸿茂气得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怒声道:“行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拖别人下水,刘大夫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还胡言乱语!”然后又放缓了声音对刘大夫道:“劳烦您跑一趟,让您见笑了。”
刘大夫怎么敢当得起季鸿茂这句话,忙摆手道:“季大人言重了。”
季鸿茂对信任的随从道:“送刘大夫出去。”
随从会意,将一袋银子递到刘大夫手中,“刘大夫,请跟我来。”
刘大夫走后,季鸿茂又恢复了之前的阴冷,“刘大夫来过了,也仔细检查了,什么都没检查出来,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此事已经想明白了,即使这件事是季菀华设计的,但是也不能让于鹤轩独善其身,因为他不能只让季家背负家风不正的名声!
于鹤轩也察觉到这一点,要说之前他还想将此时完全推到季菀华身上,可是现在么,他就不得不努力找出幕后指使了,他现在和季菀华可是在一条船上的。
思及此,于鹤轩道:“姑父,这样不能就说明此时没有人刻意设计,兴许是背后之人手段高明。”
“兴许?”季鸿茂锋利的眼神望向于鹤轩。
于鹤轩被那道冰冷的眼神惊的低下头去,“请姑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查明事实真相。”
事情总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季鸿茂也是无法,只能道:“既如此,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有什么办法自证清白?”
季菀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于鹤轩身上,眼角滑下泪痕,期盼的注视着他,然而于鹤轩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这让刚刚失身于他的季菀华更加委屈。
于鹤轩的目光在整个水榭扫视一圈,最后落到那盆芍药花上,不由伸出手将此花捧了起来。他不由想起自己在意识不清时,将这朵花幻化成的那张脸——季裳华。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即使季裳华不喜欢他,会用这种方法陷害他吗?他却是忘了,在凌霄寺的时候他意图联合季芳华损毁季裳华的清白,凭什么以为季裳华会放过他?干脆将他和季菀华绑在一起处理了。
季鸿茂看着于鹤轩对着那盆芍药发呆,眯了眯眼睛道:“方才刘大夫已经仔细检查过这盆花了,没什么问题,你不会还在怀疑吧。”
“自然不会。”于鹤轩反应过来道。
心中却是疑窦丛生,奇怪,不是那盆芍药又是什么呢,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可是闻到一种香气萦绕在自己身边的。
于是他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季鸿茂怒极反笑道:“香气?你不会怀疑那香气在芍药里吧?不要说方才刘大夫已经检查过了,就是这芍药花本身难闻的味道也会掩盖住香气,如何能被你闻到?于公子,你撒谎也要用心啊,难道你以为我好糊弄吗?”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和于家断绝往来,现在于氏已经死了,于家还有什么理由来季家和季家攀亲?
于鹤轩听见季鸿茂冷冷的叫自己‘于公子’,不由心下一惊,即便以前两人做戏,季鸿茂也没有表现的如此生分,难道季鸿茂是真的开始厌烦于家了吗?
但是眼下的事情又必须解决。
他慌忙道:“我自然不敢怀疑这盆芍药花,亦不敢怀疑刘大夫的话,只是心中仍有疑虑。我的确闻到过一股香气,可是不知怎么,后来就不见了。三小姐也是闻到的,否则不会做出这样有辱家教事情。”
他这里提‘家教’,就是在说若这事查不清,那么整个季府的家教都有问题,岂非将季鸿茂都骂进去了,说他教女不严,纵容子女做下不知廉耻之事。
季鸿茂气的胡子翘了一下,“好,再查!”
达到目的,于鹤轩微微一笑:“既如此,我就斗胆询问几个问题。”
李氏厌烦的瞥了乔氏母子一眼,“那就快些吧。”
“是。”于鹤轩拱手道,“敢问三小姐为何会到此处来?”
季菀华声音打着颤,“是大姐派丫鬟来请我去裳华院,我恰好路过这里,就…。”
于鹤轩点点头,“你说的是大小姐派人请你?”
季菀华本就确定了这件事是季裳华设计的,立刻道:“是,就是大姐。”
“不知大小姐可知道这里发生事?”于鹤轩道。
季鸿茂对于鹤轩更加不满,听他的话,此事是和季裳华有关了?他明知道季裳华现在是季家唯一可用的女儿,却还要将季裳华牵扯进来,其用心不说可知,看来于鹤轩也打算你和季家彻底决裂了。
季鸿茂给白苏使了个眼色,“裳华是让你请的季菀华,如此,就由你来说吧。”
白苏早就知道于鹤轩会将脏水泼到季裳华的身上,已经按照季裳华的吩咐有了对策。她上前一步道:“是,老爷。今日于夫人带着于小姐去看望小姐,看起来十分关心小姐的伤势,于夫人还特地提起了三小姐,那意思好像在责怪三小姐害大小姐受伤却躲在院子里不来照顾大小姐。大小姐和三小姐姐妹情深,自然听不得夫人这样议论三小姐,是以便以‘三小姐想念于夫人为由’让奴婢请三小姐过来,以显示大小姐对三小姐没有怪罪之心,也是为了堵住有心人的口。”
说到此处,就看见乔氏面色一变,那所谓的有心人就是她了?这丫鬟嘴巴还真是厉害,明明按照事实讲述事情,却全都是她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