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个什么官?御前一品传言官?”行晔被她的话勾出笑声来,低头温柔地看着她。
缪凤舞赶紧答应一声:“嫔妾谢皇上封官!”
行晔一愣,随即回头问茂春:“朕刚刚说什么了?”
茂春偷笑:“老奴什么也没听到,皇上什么也没说。”
缪凤舞一撇嘴:“谁说皇上金口玉言,原来皇上说话也可以不算数的……”
静寂的雪夜里,雪花在漫舞飘扬,行晔与茂春将厚厚的积雪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伴着三个人插科打诨的话语,一路出了太极宫,往疏竹宫的方向去。
三个人在太极宫门口的时候,就让那些守宫的侍卫们吃了一惊。这么多年来,皇上每个月末都来太极宫,却头一次见他心情这么好,还抱着一个女人出宫。
等到他们回到了疏竹宫时,含香和小云更是惊得从火炉前跳起身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跪地见驾。
“你们两个平身,去备下热水。茂春……去太医院请当值的太医和女医官来……”
“刚刚奴才从殿里出来,就已经吩咐人去叫太医了,这一会儿也该到了,皇上莫急。”茂春今晚难得露出轻快的笑意来,竟比平时看着年轻一些。
果然,他们回到疏竹宫没一会儿,缪凤舞刚刚穿上一身绒锦的棉衣,太医院当值的两名太医带着一位女医官,就背着药箱来到门外待命了。
太医先给缪凤舞诊了脉,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来,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割得并不深,只是出了血而已,未伤及筋脉。
“皇上不必忧心,缪美人身体无碍,只是受了些惊,臣给开几副压惊的药。伤口处一会儿让女医官给敷药包好,以后每天来换药,很快会好的,也不会留疤痕。”太医进来的时候,看行晔手拿热巾子给缪凤舞擦脸,还以为缪美人患了多严重的病呢。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脖子被割了一下而已,心中既放松,又觉诧异。
“哦……”行晔点点头,一指那位女医官,“你留下,你们两个出去候着吧。”
两位老太医遵旨告退,去外间等着。行晔对女医官道:“缪美人身上有些伤,你好好处置,如若在她身上留下一处瘢痕,朕就唯你是问。”
那女医官还以为缪凤舞只脖子上有伤,听行晔这样说,心惊肉跳地解开缪凤舞的衣襟,往她身上看去。
只见缪凤舞前胸后背,到下身的大腿里外侧,青紫遍体,果然是伤痕累累,还有几处破皮的地方。她赶紧取出化瘀止痛的药,在含香的帮衬下,一处一处地涂搽着。
当她处置到缪凤舞的下身时,她的手一抖,药瓶差点儿没捏住。
只见缪凤舞的下体明显地肿胀了起来,翻开她的亵裤一看,那上面还沾着几丝血迹。女医官给后宫妃嫔们疗伤治病好些年,定力还算足。只是那里的伤,光靠化瘀止痛是不行的。于是她出去外间一趟,与两位老太医悄悄地商议了几句。
行晔见他们窃窃私语,还以为缪凤舞出了多大的问题,便问道:“你们嘀咕什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不快禀告给朕?”
三个人同时红了脸。最后还是由那些女医官走上前来,垂着头答道:“回皇上,没有什么大不妥之处,只是需要给缪美人开些妇女科用药,开方子不在奴婢的权限之内,需要与两位太医商议……还有……缪美人有伤在身,伤好之前,不能与皇上同房……”
行晔意会,尴尬地咳了一声,由着他们继续商议方子去了。
一切都处置妥当,含香抱来了好几床被子,将床上铺了厚厚一层,软软乎乎的,才扶着缪凤舞躺下去。随后行晔上床,躺在了缪凤舞的身边,给她掖好被子后,也不肯闭上眼睛安寝,只是看着缪凤舞。
缪凤舞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愧疚来,伸手抚上他的脸:“皇上快睡吧,不早了呢。嫔妾没事,都是一些外伤,搽了药都不疼了。”
行晔探头过去,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小凤舞待朕的一颗心,朕一定会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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