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此言差矣!”
“常言道…”
“闭嘴!”朱雄英眉头一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一边儿站着去!”
作为准政治家,他觉得自己不必太过客气,不然老爷子的江山,不是白打了?
“好嘞”
黄子澄很干脆,垂下胳膊不吭声了,就像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徐俏儿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满脸的崇拜。
我家殿下有气质!
这眉!这眼!
嘿…赛活龙啊!
掌柜的也看出来了。
这群人,领头的是这个最混蛋的白衣小伙儿。
看明白这些,他倒是殷勤了些,张罗着上了茶,又在一张书案前,向朱雄英极力推销他的纸和墨。
徐俏儿觉得没意思,就四下扫看着屋里的陈设。
等看到屋角,一个看模样像是在收拾货架,实则是在偷懒的青帽杂役时,她突然低下头,有了些沉思的模样。
过了半晌,她又再次的四下看了看,看似乎没有人留意这边,她就咬了咬后槽牙。
‘唰’的一声,她展开了在丁显那里顺来的折扇。
用扇子挡住了半边儿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后,她走了过去,用指节轻轻敲了敲货架的木板,让清脆沉闷的声音,吸引这个杂役的注意。
杂役茫然的抬头,看到一个娘们唧唧的小伙子正用扇子挡着半张脸,弯着眼睛似乎是在笑眯眯的着看自己。
他的脸上更茫然了。
“我说…”徐俏儿粗着嗓子掩饰,并且故意的压低声音,用一副老鼠见猫的样子说道:
“你这…有春宫图卖吗?”
杂役一愣,四下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的小声说道:
“哪有的事…”
“小店儿可不干这犯法的买卖!”
徐俏儿一听就知道有门儿。
这种托词…大明律管你卖春宫图?老爷子得有多闲!
不废话,她从袖口摸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手腕一转亮了亮,让这个杂役看了个清楚。
杂役身躯一震,抽了一口冷气,喜色充斥了满眼。
这玩意不值钱,说到底就是纸、墨、生活!
三十两,现给你画都行,要什么姿势,就给你画什么姿势!
他二话不说,就从货架的最里头,抽出来了一本朱熹的《近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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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皮儿是近思录,里头是整套的春宫图,二十六张,带图,带景,带诗,不同场地,不同人物,还上了颜色,描了边儿。
“这个价,给你一套!”
压箱底儿的一整套,他觉得自己很有诚意。
徐俏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东西,又与羞赧彼此纠缠。
看到小厮要伸手抓钱,她又把眼一瞪,也不敢翻开书本验货,轻轻把银票拍在货架上,低声说道:
“传出去,爷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