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停在公司楼下,程桥北昂头望向亮着灯的窗口,身后脚步声跟上来,邓岩说:
“程总最近一直在加班,有时候太晚就在公司睡了。”
程桥北收回眼,提步进门厅,边走边问:“徐董最近跟谁走的近?”
邓岩回忆,想起一件事来,说道:“董事会结束那天,徐董亲自送赵董、关董和邵董离开,四人在楼下停车场呆了半小时才上来,具体聊什么不清楚。”
程桥北不屑的扯下嘴角,“乌合之众。”
他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如果那天董事会有他出席,这些人都不够他玩的。
“老程还真是老了!”
邓岩抬眼看程桥北,以为听错了,但又不好问。
他说:“股价跌得厉害,程总的心思都在股价上。那些人,他迟早会收拾的。”
“迟早?到底是迟还是早?收拾他们容易,要看怎么收拾,还要堵住所有人的嘴,这才是他觉得难办的事。”
程桥北走进电梯,邓岩按下楼层按钮,轿厢缓缓上行,镜面似得电梯门上映着程桥北阴沉的脸,能把程向恒逼得放低姿态找他,说明他现在已是穷途末路。
就算心里再恨,也不希望他栽在别人手里。
敲开程向恒办公室的门,看到办公桌后的人正翻看着一本书,走进了封面是本经济类的书籍。
他平时也有阅读的习惯,家里的书房也建着一个巨大的书架,每次程桥北去,都会发现又多了一些书籍。
程桥北站在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程总。”
程向恒阖上书,放在一旁,“舆情解决的很好。”
程桥北:“微信上您说过了。”
不冷不热的话,在此刻听起来就颇有些隐忍不甘的意味。
“你心理很怨我吧?”程向恒直视程桥北的眼睛。
“没什么好怨的。”
程向恒刚要松口气,又听程桥北说:“你希望听到我这么回你?这样你心里就不会有愧疚?很遗憾,我不会再做让你舒坦又委屈自己的事了。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把我推到前面,打着顾全大局的旗号,却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
今天来,我要告诉你,”程桥北默了默,“……这次,我要选自己。”
程向恒明白他的意思,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选不委屈的那条路。
程桥北眼神坚定,无半分退让的意思。
“所以,股价跌破的事,还要我背锅吗?”
“……”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