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王,”皇帝看着长子,“朕记得你儿时弹琴极好,怎么长大了倒是把这以前的东西给忘了。”
楚徇齐有几分僵滞,他年少未封王之时,弹琴下棋都是厉害的人物,但是随着年纪增长,他更多的把心力花费在争权夺利上。
再难以沉寂下来,无法沉寂的话,是不能弹琴的。
楚徇齐站起来,“回父皇,儿臣这几年来忙于朝务,弹琴这等雅事早就许久没有做过了。”
皇帝让他坐下,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叹息,道,“也是,朕让你做的事情太多了,你若是累的话,告诉朕,朕安排你出去转一转,免得在帝都待的太久,坏了性子。”
楚徇齐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这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要夺权吗,楚徇齐想着。
皇帝心软了,唐麒看着父子二人。皇帝应该是想再给楚徇齐一个机会吧。
但是事情真的就如皇帝想的那样简单吗,唐麒垂下眼眸,皇长子,皇帝绝对低估了他。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不累,”楚徇齐回道,“儿臣身为长兄,为国尽忠乃是本分,弹琴这般风月雅事,就让三皇弟他们去享受,儿臣甘愿受累,绝不言苦。”
皇帝捏着杯子的手一僵,渝王,不是朕没有给你机会。
“父皇,”长极太子端起酒杯,道,“儿臣定会如渝王兄一般,为国事尽心尽力,请父皇安心。”
皇帝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好,你是太子,该受苦的是你,你须得比你渝王兄更尽力,知道吗。”
“多谢父皇教诲。”长极又饮了一杯这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原因,承明殿上的气氛异常沉重,最后皇帝似乎有意安抚刚刚惊吓过度的贤妃,让她扶着离开了。
各世家的人本来是想出宫,但是外面暴雨如注,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几个高官便被内侍领着去准备好的宫殿休息了。
没多久又跟往常一样,只留下一众年轻人在殿上嬉闹。
唐麒将虞景安排好,又吩咐卫庄小心照顾。淳和公主则是心情不好,直接去了皇后那里。
楚徇齐和太子都安安稳稳地坐在殿上,因而不少世家男子都没有走,就留在承明殿中喝酒。
宴会看着热闹,唐麒却依旧觉得森寒,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坐着。
“徇钺,”唐麒低声喊道,“走吧,我累了。”
楚徇钺点了点头,“好。”
“以清郡主要走了吗?”长极太子问道。
唐麒点了点头,茫然道,“时辰不早了,殿下不回去吗?”
长极太子不回答,唐麒转身准备离开。他忽然道,“以清郡主要多加小心。”
唐麒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在宫里能有什么大事儿。”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长极太子心中疑惑道。
唐麒转过脸,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和楚徇钺一起离开了。
“你一会和虞景待在一起,他身边的卫庄能护住你们两个。”唐麒对楚徇钺说道。
“渝王兄真的要”楚徇钺依旧难以置信。
唐麒冷笑,“你没听见太子殿下让我小心,走吧。”
唐麒住的地方是淳和公主的宫殿,除了她,凌王府的女眷,还有其他几家女眷也在那里。
淳和公主在李皇后殿中,宋觅晴也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