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您叫我阿黎就好。”唐黎行了一礼以示谢意。
“先生家里可有弟弟妹妹,我当备礼的。”唐黎问道。
“黎阿黎不用客气。”周瑾年都没想这么多,要说几年前他古板守礼,现在那点脾气早就没了。
唐黎摇摇头,“应该的。”
周瑾年这才说了,他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和两岁半的女儿,都是闹腾的年纪。
唐黎素来会照顾小孩子,很快备好礼,然后差人告诉了凌渊一声,跟着周瑾年走了。
凌渊坐在秋千上,对焦急的青山道,“无碍,那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青山道。
凌渊翻着文书,玖思,咱们来赌一把,若是你赢了,天下就是你的,若赢得是我,天下和你,都是我的。
这厢,唐麒昏昏沉沉地看着文书,道,“北海战事清时”
“怎么了?”楚徇钺过来。
“替我传句话,让袁坤在那那什么河上把战船备好,凌渊肯定会在河上准备的,让他们找水性好的人去捞人。”唐麒道。
楚徇钺“嗯”了一声,“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你让我想想。”唐麒整个人脑子乱糟糟的,干脆靠在楚徇钺身上。
“我想不起来”唐麒窝在他怀里,眨着眼睛。
楚徇钺一只手写着信,一只手抱着搂着唐麒,最近唐麒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醒了,也是就这样乖乖躺在他的怀里,非常乖,像个孩子一样。
“我不想了,明天就去乾元城。”唐麒道。
“明天去?”楚徇钺道。
“对,明天就去,我想阿黎,还有薰华草”唐麒道。
“你不会有事的。”楚徇钺写完信,交给紫罗,把唐麒抱在怀里。
“当然,齐将军也在西南找药,我当然不会有事,”唐麒道,“只是我一走,政事悬空,战事无法顾及,凌渊也不会轻易让我走的。”
楚徇钺听完,心里便难受起来,道,“可惜我不能保护你。”
“你不用保护你,是我保护你,”唐麒笑笑,“可惜,我恐怕得不到天下了。”
“性命要紧。”楚徇钺道。
“床头墙里有一个盒子,你给我拿出来。”唐麒道。
“什么东西?”
“锦囊,虞景给我的,”唐麒道,“他说,要我面临最艰难的抉择的时候,帮我选择。”
“你的性命和天下,这很难选?”楚徇钺不解。
唐麒摇摇头,“不是现在打开,我的命当然重要,不过,也快有用了,就带上吧,这一次打开,我与虞景二十年的缘分,就到头了,只剩下清明中元的时候,烧纸祭酒给他了。”
楚徇钺默然不语,道,“去给你拿,你要喝药,然后去休息,我去安排政事。”
“我听你的。”唐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