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为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顾韵歆再一旁看着,眉心也是蹙着的。
这伤口怎么来的他们心知肚明。
因抑郁症而自。残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陆聿为利落的处理了她的手上的伤口,贴上无菌贴,“疼吗?”
顾慈摇摇头,“还好,不疼。”
“手上神经元多,万一伤到了神经……”
陆聿为瞥见了一边顾韵歆的眼神,及时收住了话语,只是道:“以后小心点,注意那些利器,这多疼啊。”
万一伤到了神经,手的灵活度会下降,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影响是很难估量的。
顾慈也庆幸自己当时还保留了点清醒,没做出让她后悔的事情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掌,收拢再张开,牵扯间带来轻微的痛感。
不像那天,刀片在她手上留下伤口,她是麻木的,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她讪讪地开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陆聿为知道她短时间内肯定恢复不了,便借机问了问她的工作,“小慈,以后怎么打算呢?”
顾慈想了想,“先停下吧,晚一年毕业是肯定的……”
她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或者说还没想到那么远。
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
陆聿为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提议道:“我晚点整理些资料给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看看论文,可以提前准备起来,有文章产出的话对以后读博会有很大的加持,你觉得呢?”
以前陆聿为随口点过她,硕士学历是够用了,但真要往上,一定会在以后某个阶段被卡在学历上面。
和江祁云在一起之后她也很认真的考虑过这个,但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经过这一次,她又动了想回老家躺平的想法,想毕业了回去找个县医院待着,不卷,就陪着奶奶。
陆聿为不知晓她内心的想法,他只知道,人是不可以在一个情绪里面沉寂太久的,她需要一个契机把自己从消极情绪里拉出来。
自渡,再自愈。
顾慈踟蹰着,好一会儿,她才抬眸看向陆聿为,“陆叔,那您会带我吗?文章哪有那么好写……”
那要死掉多少脑细胞,掉多少头发?
陆聿为温和地笑了笑,“那不然我为什么问你?虽然我们的领域不一样,但你们科里那几个我也都认识。”
顾慈也不太好意思,她知道陆叔很厉害,可这么明晃晃的让她跟着沾光,还是不太适应啊。
顾韵歆见他们两聊的来,便主动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
楼下的客厅里传出戏曲的声音,江逾白正陪着老太太听戏,以前这个时间点他都是要看动画片的,现在老太太来了,他就陪老太太听戏。
江祁云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成天在家都看不到他。
江逾白只能陪着各种长辈,江祁云不在家,那他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他见顾韵歆走进来,便主动站起来迎接,“外婆。”
还很周到地倒了杯水给她。
顾韵歆看着这孩子的眉眼,心口不自觉的软下来,她抚了抚男孩的脑袋。
“谢谢小白。”
江逾白摇头,“不用说谢谢,我们是亲人,江祁云说过家里人是不用说谢谢的。”
顾韵歆笑了笑,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