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夫君?
他恨父皇的多情到专情,他恨母妃的无情深情且懦弱。
因而他体贴,他温情,他多情,其实是无情而冷漠。
理智教他远离,情感告诉他离得近也会叫郡主受伤。
感性驱使他靠近,理智教他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郡主,多来少来一样受伤。
是的,都是理由。
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夫君,更不想当一个不合格的帝王。
他要吻她,叫她生叫她死,把那些所有宣泄不了的情感与理智夹杂倾泻给她,叫她痛叫她哭叫她依附叫她仰望。
他要看着她。看着她在他给的情潮中深陷,沉沦,她的身体是水做的,他的情绪却从她那双朦胧的眼里溢出。
他看不清她被蒙上水纱的眼睛,却能看见她的挣扎,她的委屈,她的服软和她的思念。
她的青丝散了,她的脸红了,她喘不上气了,她的唇舌麻了,她的身子软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了。
她真美啊。
他的手插进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爱抚着。
他说:“初十是安宁生辰,安宁想要什么?”
他觉得现下小嫔妃说什么他都能答应她。
可是,他听见了什么?
销雪抓住淳祈帝衣襟,缓缓抬头,对着淳祈帝弯弯的眉眼,她说:“我想出宫。”
淳祈帝的手顿住了。
他顾不上没听见想听的回答。
我想出宫四个字是这么轻却这么有力。
他几乎有点不可置信了。
是这累累宫墙困住了她,她终是觉得无趣了吗?
淳祈帝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把他的五脏六腑揉成一团。
他的身体里在酝酿一场风暴,他掩去眼底的神色,却笑得愈发温柔,他注视着那双如小兔般的眼睛:“安宁说什么?”
销雪却缓慢而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想出宫。”
不是妾,是我。
“怎么突然想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