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受李世民急召,急忙来到大宝殿,听袁天纲重新复述一遍突厥人造反的事,都也大为震惊。
房玄龄向李世民建议:“先实行戒严,禁止九成宫内所有人员进出。”
李世民采纳了房玄龄的建议,对九成宫实行戒严。
这时,快到四鼓时刻,袁天纲提醒道:“四鼓时刻快到了,千万不要让晋王李治出宫城。”
李世民大惊,晋王李治可是他与长孙皇后的嫡三子,要是被突厥人劫持了,小命不保啊!
于是,李世民急命高履行带着袁天纲去找李治。
四鼓丑时前一刻,排云殿。晋王李治准备要出宫,已是刑部侍郎、晋王府长史的张行成正准备车马跟随出宫,袁天纲与高履行从大宝殿赶到永安殿。袁天纲一看张行成正吩咐晋王府属官紧张地收拾车马,袁天纲赶紧跑到张行成跟前,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
“张侍郎,现在全部戒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你怎么还要出宫?”
“晋王要出宫回长安有事,需要准备车马”张行成回应道。
袁天纲听罢摇摇头,说道:“恐怕现在你们走不了了。”
“为什么?”张行成奇怪地问。
“因为今晚有突厥人要谋反。”袁天纲急切地说。
“啊!谁要谋反?”张行成大吃一惊。
“是结社率、贺逻鹘等人。”袁天纲回答道。
“不会吧。圣上对待突厥人如此宽厚,突厥人为何要谋反?”张行成也是半信半疑,但想到袁天纲是当代诸葛孔明,言之必应验。
于是,张行成放下手中的活儿,让属官们停止准备车马,带着袁天纲一起进殿面见晋王李治。
李治一看到张行成回来了,就问道:“先生,你怎么回来了?车马准备好了吗?”
张行成向晋王李治行礼,向李治介绍袁天纲道:“晋王殿下,这位是袁郎中,他有要事向殿下禀报。”
袁天纲向晋王李治行礼,说道:“晋王殿下,今晚切不要出宫。”
“为何?”李治早闻袁天纲大名,今日初次相见,他居然不让自己出宫。
“今夜四鼓丑时,有突厥人谋反。”袁天纲回答道。
“是谁谋反?”李治也震惊地疑问道。
“是结社率、贺逻鹘等人。!”袁天纲回答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李治非常惊讶,不解地问。
“事出紧急,请晋王今晚务必不要踏出宫门半步,否则会有生命危险。”袁天纲斩钉截铁地回答。
李治听罢,以探询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张行成,张行成向他微微点点头。于是李治说道:“多谢袁郎中的提醒,今晚我就不动身了,待明日看情况再说。”
袁天纲在与李治谈话的时候,有一群突厥人正埋伏在九成宫南的永光门外,这些人就是以结社率为首,还裹挟着贺逻鹘,及统吐吞等,一共有四十多个突厥人。
原来当初,阿史那结社率随突利可汗投降大唐,李世民封突利可汗为右卫大将军、顺州都督、北平郡王。封结社率为中郎将,他在家里百无聊赖,怨恨突利可汗曾斥责他,于是就向李世民诬告突利可汗企图谋反,李世民让大理寺卿孙伏伽去核实,结果是查无此事。于是李世民将结社率召到面前斥责,从此轻视他,长久没有给他晋升官职。由此,结社率又怨恨起李世民。尤其是上次颉利可汗丧礼上,欲谷设煽动突厥贵族们闹事,结社率积极参与、串联突厥贵族们集体向李世民发难,要求带十余万突厥民众回塞北草原,结果被李世民罚俸半年,要求其在家闭门思过。
十数日前,结社率挂着中郎将的虚衔正在长安混日子,欲谷设派统吐吞突然潜入长安找他。前几日,结社率暗中联络四十多个突厥人,谋划趁着李世民去九成宫避暑,及今夜四鼓时分晋王李治出宫之机,他们趁机闯进永光门,先劫持晋王李治,然后直接闯进李世民住的寝宫大宝宫,刺杀李世民就可大功告成。然后,结社率他们趁乱劫持着晋王李治一路向北,逃奔到凉州平凉,那里有阿史那步真接应,然后联合十余万突厥人回塞北草原,恢复成立突厥汗国,拥立贺逻鹘为可汗、结社率为叶护。
十一日晚四鼓丑时,结社率等人在永光门外埋伏着。这时,大风突然刮起,这四十余突厥人眼巴巴地看着宫门,结果还是失望了,晋王李治迟迟没有出宫。
统吐吞焦急地问结社率:“现在这么晚了,怎么晋王还没有出宫?”
结社率心里也挺焦急,他安慰统吐吞道:“也许晋王李治有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
于是,这些突厥人又等了半个时辰,结社率担心谋反大事已被泄露,他向统吐屯建议道:“我看今晚晋王里治不会出宫了。我们现在如果撤退,明日就会被人发现我们的企图。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宫门守卫里有我们突厥人内应,直接杀进宫内,杀掉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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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十多突厥人都表示赞同。于是结社率悄悄地带着突厥人来到永光门外,向守卫永光门的突厥人内应发出老鹰的叫声,宫内的突厥人内应马上把永光门的宫门打开,他们一拥而进,越过四重宫殿,向李世民住的大宝殿杀去。
还好千牛卫们事先得到消息:要严防死守九成宫。他们在严阵以待的时候,结社率已经率人闯进大宝殿,他们弯弓搭箭一顿乱射,当场被射死的千牛卫有数十人。高履行带领折冲都尉孙武开等千牛卫们拼死抵抗,就这样,双方混战、厮杀了两个时辰,随着大批千牛卫不断地增援到大宝殿护驾,结社率等突厥人看到天快亮了,无奈只好撤退,逃窜到皇家马厩中,盗窃了四十多匹马,骑上马就向北逃走。他们渡过渭水,一路向北奔驰了二百余里,准备再跑三百余里,就可以跑到凉州平凉边境,与十余万突厥部落汇合。结果他们被北衙禁军飞骑追上,结社率他们拼死抵抗,包括结社率、统吐吞在内都被一一斩杀,还俘获了贺逻鹘。
阿史那步真正在凉州平凉接应结社率、统吐吞等人,当听闻他们的叛乱大计已彻底失败,结社率、统吐吞等人已被杀,贺逻鹘已被俘获的消息,马上鞋底抹油溜了。
数日后,九成宫的丹霄殿。李世民看到大殿内跪着的贺逻鹘,他感叹自己的义弟突利可汗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的儿子,居然被裹挟着参与叛乱,但是看在死去的突利可汗的份上,免去贺逻鹘承袭突利可汗的右卫大将军、顺州都督、北平郡王等职务、爵位,把他流放到岭南。
这场突厥人谋反大案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李世民这次不但没有追究袁天纲、阿史那社尔私借血汗宝马一事,还加封袁天纲为宣威将军,赐从四品深绯官服,赏赐五百匹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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