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一把从郭阳的手中抢过针头,朝着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
“错!”朗昆大喊一声:“停下!”
张晨一愣,那针头已经到了胳膊上,手却已被郭阳死死的握住,一点也扎不下去了。
“好好好!郭阳果然明智,张晨你是不是傻瓜?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
郭阳狠捏张晨的手腕,让他松手,自己拿过针头,转头对朗昆说:“你的意思,是必须由我给张晨打是吧?”
“对。不用都打进去,只要推那么一丢丢就可以了。就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啊,很快的,找准静脉,一扎,一点也不疼。”朗昆手舞足蹈起来。
“打啊!”张晨冲郭阳喊。
“对啊,你不扎,我就扎你姐姐了。”朗昆说着,将注射器的帽子丢掉,一边轻轻推着,一边用手弹着它,让药水一点一点的溅出来。
郭阳依然不动,张晨自己对准针头,将胳膊扎了下去。郭阳低头看着张晨,张晨不顾一切地朝他大喊:“推!”
当那个“推”字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郭阳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力大无穷的他,右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地将半灌药水推进了张晨的静脉。
“停车!”朗昆兴奋地大叫,“阿锐!停车!”
车子停下,郭阳回头看到屏幕里的郭梅被推了下去,躺到了路边。
再一回头,张晨已倒在自己的面前。
电视机的信号中断,对郭梅,他没有一点概念,姐姐究竟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扔到了哪里,但现在他没有多作的时间考虑,面前这个无比坚强的小警察,已经四肢无力的瘫在了地上,而自己手里握着的,就是把它弄成这样的凶器,郭阳急忙把针头塞进口袋,然后一把抱起张晨朝外面冲了过去。
韩燕的车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郭阳像疯了一样以冲击的速度,从张晨汇报的那座旧茶楼里奔跑出来,而被他双手拖在胸前的人,四肢和头都无力地甩在下面的人,正是她的小队员——张晨。
“张晨!”韩燕嘶吼着跳下车,朝郭阳跑了过去,而郭阳就像没听见一样,急忙将张晨放到车里,然后朝韩燕喊了一声:“鸣警笛开道!快!”
韩燕转身回到车里,鸣响了警笛,两辆车朝最近的医院,绝尘而去。
远郊一处荒僻的草地旁边,郭梅还在昏迷,虽然全市的警察已经开始启动搜救,但目标却太渺茫了,日头渐落,一个身影一步一步地靠近郭梅,他慢慢走到郭梅身边,试图将她扶起来,但做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最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扛到了肩膀上,举步为艰地朝城市的方向慢慢前行。
徐少飞,郭阳和韩燕在武警医院的楼道里坐着,急救室的灯一直点亮。祝雄气喘吁吁地从走廊的尽头跑过来:“张晨怎么样!”
“还在急救。”韩燕面如土灰地站起身,“朗昆临时告诉郭阳地点改变,郭阳想自己去救姐姐,就把张晨放马路边了,结果张晨又自己跟去了。”
“朗昆和郭梅呢?”
“他们根本不在那个茶楼,朗昆在茶楼里留了视频设备,通过视频威胁郭阳给张晨注射预留在茶楼里的药物。”
“是我给他打的针。”郭阳说话的时候并不抬头,徐少飞看到从郭阳扶在面前的拳头上,有水在往下滴着,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打的是什么针?”
“已经交给医生去化验了,现在还没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