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愿意做慈父,也没必要做完坏事之后,又来装慈父。
“不开窗透气,你们不热吗?”
“不热。”
易思龄站在门口,等着他出去。
谢浔之却换了一个姿势,“思龄,你在怕什么?我也害你一次?”
睡觉要关窗,和他一同站在大坑边时,会迅速离开水边,与他一同在厨房里时,会随时保证菜刀在她随手可及的位置。
易思龄默了默,没有否认。
在老家时还不会这样,可到这里这两个月,她经常会做梦梦到自己死时的情景,看着他亲口说选择沈相思,亲手接过毒贩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
每一个冷汗淋漓的夜晚,剧烈的心跳声中,易思龄都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会再让自己落入同样的境地。
“你们姓谢的,都一样。”
“尘尘也姓谢。”
“他不同。”
只有尘尘,上辈子一次一次维护她,站在她身边。
“思龄,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是你男人。”
谢浔之似乎非常无奈。
易思龄低笑一声,只觉得说出这样话的谢浔之十分可笑。
“你走吧。”
“思龄,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易思龄又笑了一声,“你对我何曾公平。”
曾经,但凡他说一句,他不喜欢她,不想和她过日子,她纵使千般依赖,也不会抓着不放。
可最后,他让她白白丢了性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