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王班头的小舅是也,想必你就是那姓苏的酒厂小老板吧!”
苏牛只是静静听着,脸色看不出表情:
“然后呢?”
杜冲愣了愣。
按惯例,自已报出身份后,这县城里大大小小商人谁不点头哈腰、掏银子巴结,生怕得罪。
可这姓苏的居然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一点也不懂事。
见苏牛不上道,杜冲好顿时脸色难看道:
“近日鞑子细作不少,我等要例行检查!”
说完,便直接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衙役跟班立即登上马车,不由分说的开始实行检查。
虽名为检查,实则是肆意破坏。
那几名衙役手上毫无分寸,仿若摔砸物品一般,将马车内之物翻搅得一片狼藉,甚至故意损毁了数个空坛子,引得随行众人愤怒不已。
幸而今日未运酒,否则以这些犹如土匪般的衙役品性,不知会造成多少损失。
在杜冲的监查下,几名衙役见再无油水可捞,方才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在这一过程中,送酒的几人也是接连收到挑衅,马强还能保持克制,但马柱和刘宝却是怒发如狂,全靠苏牛瞪住。
“这位官爷,还有事吗?”
苏牛绷着脸,表情全程冷然。
这让本想借刁难捞油水的杜冲,心里愤恨不已,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两样都没得到。
顿时脸色阴沉,气氛也跟着僵硬起来。
因为车队在城门挡了大半,眼见城内外快要造成拥堵,而苏牛态度始终强硬的不作表态,毫不上道。
这可让那杜冲感觉在自已手下面前第一次失了面子,顿时脑子一抽,厉声叫道:
“来人,我怀疑这群人就是鞑子细作,都给我抓了!”
五六名衙役愣了愣,便上前准备直接抓人。
随行的马强几人亦是不弱,哪里会束手就擒。
双方瞬间剑拔弩张,一番打斗眼见就要一触即发,这时王发却不知从何何来,走到中间假装好人道:
“原来是苏老板。”
“好你个小冲,你怎么能为难苏老板呢?苏老板可是我县商人之楷模,回去在收拾你!”
听到这话,那杜冲仍旧嚣张,看着苏牛冷笑一声,目光阴森,阴恻恻地道:
“一个小小的酒厂老板,竟有如此大的架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姐夫,咱跟他客气啥,抓进牢里大刑伺候一顿,就什么都说了!”
他沙哑的声音提到极处,隐隐有金属刮刺声,极为的难听。显然是对刚才没捞着油水气愤。
而那王发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假笑,静静的任由杜冲说完后再假装生气道:
“说什么呢?苏老板可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深知利害,通晓事理。”
王发的嗓门声大,听着说与杜冲,实则是给苏牛听的。
说完,便留下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群趾高气扬的衙役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