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止平南伯,平贼将军也被他炸死了!”另一个将领补充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甘,他们不敢相信,自己效忠的主帅就这样被一个叛徒炸死了。
“兄弟们上啊,为平南伯父子报仇!”众将领回过神来后愤怒不已,立刻拔出武器围了过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仿佛要将华瑞奇碎尸万段。
“谁敢!”张志瑜坐在马车内,已经再次将佛朗机装填完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一点也不惧怕眼前的危机。幸好马车被提前固定在了地上,否则早就被惊马拽走了。
明代的佛朗机由母铳与子铳组成,缺点是射程短、精度差。优点是射速快。如果提前将子铳装满火药,发射速度会比鸟铳更快。张志瑜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装填完毕。
华瑞奇捂着耳朵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圣旨:“圣旨到!”他的声音高亢而威严,仿佛能穿透这混乱的空气。
众将先是一愣,看着华瑞奇手中的圣旨和张志瑜马车上的佛朗机后,纷纷停下了脚步。他们知道,这圣旨代表着皇帝的意志,代表着朝廷的权威。他们不敢轻易冒犯。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流贼进犯京师,朕命天下之师进京勤王。慕容炯然父子拥兵自重,抗旨不遵,乃死罪!”华瑞奇高声宣读着圣旨,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能穿透人心。
“更犯有纵兵劫掠、杀良冒功、克扣军饷等重罪!”他继续宣读着圣旨的内容,每一个罪名都让在场的将领们心惊胆战。他们知道,这些罪名一旦坐实,慕容炯然父子就必死无疑。
“今,数罪并罚,就地处决!”华瑞奇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的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其余部将,官复原职,钦此!”
他高举圣旨,对众人大呼:“我华瑞奇奉命带兵围剿张献忠,愿意跟我一起建功立业的人留下,不愿意效劳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带着你们的兵出城,我绝不追杀。”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不公都扫除干净。
“我们都是军人,有什么不满,战场上见!”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豪迈和霸气,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挑战都踩在脚下。
“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绝和不容置疑,仿佛要将这乱世中的一切犹豫和迷茫都一扫而空。
在场的众将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们互相观望,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慕容炯然父子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即使把华瑞奇杀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继续为朝廷效力吗?还是杀了华瑞奇对抗朝廷呢?前者是兵,后者是贼。他们既害怕朝廷秋后算账,又害怕杀了华瑞奇之后,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一时之间,众人都犹豫不决。
“快打开所有城门,想走的随时可以离开,不愿走的,就跟我一起剿灭张献忠!”华瑞奇站在武昌府的高台上,目光如炬,声音洪亮,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铠甲上,映照出他坚毅不屈的脸庞。他的眼神中既有决绝,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那是对过往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慕容炯然的军队,如同一幅复杂的画卷,大明官军是其中的主线,但其间也交织着张献忠、李自成的降卒,以及河南、湖广的地主武装。他们依附于慕容炯然,表面上是官军,实则是他的私人军队,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则所向披靡,用得不好则可能反噬其身。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将领,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他名叫李凌云,曾是慕容炯然麾下的一员,但内心深处对慕容炯然的所作所为早有不满。此刻,他望着华瑞奇,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也有对华瑞奇的敬佩。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华公,我们曾奉慕容炯然的命令,劫掠百姓和漕运船只,朝廷会怎么处置我们呢?”问话的是一位年长的将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闪烁着不安。
华瑞奇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过去的错误,都是慕容炯然造成的,现在他已经被我处决了,你们过去的罪行,朝廷不再追究。”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随即话锋一转,“我现在是大明总督,手下都是官兵,绝不允许你们再干劫掠的勾当。如果不能服从,就请尽快离开,我华瑞奇不养这样的人!”
将领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凝重。这时,李凌云走上前,坚定地站在华瑞奇身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在说:“我愿意跟随华公,重新做人。”有几个人也陆续走到华瑞奇身边,摆出警戒的姿态,意图保护他,继续为朝廷效力。有人带头表态,其他人也纷纷跟上。在场的高级将领中,有七成站在了华瑞奇这一边,而剩下的三成则面露凝重,想走又不敢。
华瑞奇继续说道:“各位,我说到做到!明天日出前,我不会离开武昌府衙一步,也不会下达任何命令,想走的人随时可以走。”这话一出,那三成想走的将领立刻转身离开,显然对华瑞奇不信任。慕容炯然的下场让他们既害怕又心寒。
“请华公下令,我们愿意擒拿这些投敌叛国的人。”刚有人离开,就有人请战。华瑞奇缓缓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说到做到。”
“但是……如果朝堂上的文官知道这件事,华公恐怕自身难保啊!”一个明军将领忧心忡忡地说。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往往让武将们步履维艰。
华瑞奇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有着超越生死的洒脱:“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怕什么呢?”众将领佩服他的勇气,而华瑞奇则注视着慕容炯然父子的尸体。他起身走到尸体旁,心中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慕容炯然一生征战沙场,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也是时代的悲剧。
华瑞奇沉默了很久,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旁边的明军将领:“麻烦你置办两副棺木,用来安葬慕容炯然父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对过去的告别和对未来的期许。
“可是他们是陛下钦定的犯人,华公这样做……”将领有些迟疑。
“论公,他们该死;论私交,我是慕容炯然的朋友,应该安葬他。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你们不用担心。”华瑞奇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华公有情有义,我们佩服!如果陛下怪罪下来,我们愿意与华公一起承担这个责任!”十多个将领同时抱拳拱手,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华瑞奇的敬佩和信任。
华瑞奇苦笑摇头,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此刻已是五月上旬,大明朝的三条战线中,他这里最不起眼。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根本无暇顾及这里,但华瑞奇知道,他必须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些愿意跟随他的人,战斗到底。
“明天一早,请点兵马、筹集粮草。等水患过后,跟我一起发兵岳州!”华瑞奇的声音响彻军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然而他身边的将领们都面露难色。
“怎么了?”华瑞奇疑惑地问。
“华公,没钱了!之前劫掠的钱财已经挥霍了六七成,守城没问题,但如果要出城作战,还需要筹备钱粮。”将领回答道。
华瑞奇望着京师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陛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定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现实的无奈。
此时在京师乾清宫之内,林小风正在斟酌报纸的内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深知,大明的水师即将聚齐,而他也将见到历史上南明三大柱石之一的郑成功。此刻的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