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陪我去切磋一场如何?我看看你在外这么多年可有懈怠。”
“你还真是一口气都不让我喘,生怕我歇着是吧?”谢樽慢悠悠地吃着,“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几年可没什么奇遇,按部就班地练着,比起当年也好不了多少。”
“那也够了。”赵泽风只有在说起这些的时候才会显得兴致盎然,“当年在冀州时该学的都学了,剩下的那就都是打出来的。”
“你不觉得失望就好。”谢樽没有拒绝。
他已经很久没拿过枪了,但他也没得选择,毕竟他手中的两把宝剑,都已经被谢星辰带着先一步回了安西,那两把剑不能现于人前,若是被赵泽风或是赵磬瞧见了,他的所有谎言都将不攻自破。
谢樽已经不再排斥饮酒,但依然像从前一样易醉,至少当他看见那柄被赵泽风握在手中的游龙枪时,心底沉寂已久的哀恸几乎要将他淹没,恍若醉酒的恍惚让他难以呼吸。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叶安为何而死,身上的那道致命的枪伤从何而来,但他却丝毫不能言语。
“来吧。”赵泽风眼中尽是笑意,没有注意到谢樽隐藏极深的哀伤。
“好。”
今天的长安十分热闹,旧友新知或是举杯共饮,或是畅谈天下,但也有人独立风雨外,舒舒服服地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诶诶诶,你们仔细些别磕了我的宝贝。”
东宫承德殿中,陆景潇一扫先前在殿上温和板正的模样,心情愉悦地指挥着侍从把一面巨大的嵌宝雀羽金屏安置下来。
他环视四周,看着张扬华贵却丝毫不显凌乱的承德殿,终于满意地舒了口气。
“总算是顺眼多了。”天知道他刚刚搬进东宫时,看见这殿里清一色的天青月白时有多么崩溃,那势头活像要给他送葬出殡一样。
那陆景渊的品味着实让人着急,这回总算是让他找到名正言顺的借口改换一新了。
就在陆景潇忙着欣赏自己的大作时,有侍从踏入殿内,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景潇嘴角的笑意微敛,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武威侯?还实掌封地?父皇当真是大手笔啊。”
武威地处安西,占了安西东部的大片土地,这回萧云楼恐怕真的要睡不安稳了。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火要是真烧到他头上了,大不了他卷着包裹跑了就是。
“这些日子把门给关好了,就说孤身娇体弱,被那倒春寒给吹病了,正卧床不起呢,明白了吗?”
“啊?可是殿下刚才不还说要办场撷春宴,邀请众人来东宫看看殿下新装的宫殿吗?”有侍女在一旁傻傻问道。
“废话,当然是等这些个大佛通通走了再说啊。”
不然肯定会有人觉得他心思活络,又想拉拢朝廷新贵的,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叫点文人墨客来给他的新园子写新诗而已。
不过好像没几日谢淳就要回来了吧?想到这些,陆景潇顿时觉得他的金屏风也没那么赏心悦目了。
要不他还是装病找个行宫去休养个一月两月吧……
第132章
银枪被挑落在地,谢樽上前将其捡起,然后笑着抬头,眼中露出几分无奈:“我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