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容忍沈灵犀,这个屡次三番坏他好事的死丫头独吞。
沈济那脑子,他是指望不上了。
到这种关头,只能自己来。
赶在沈灵犀开口前,沈良率先抢白一通:
“二叔,这丫头乡野出身,成日与那些和尚道姑戏子之类的三教九流打交道,惯会偷奸耍滑,母亲当初就是被她花言巧语蒙骗,才会将库房钥匙和账册给她。如今她不愿放手,定会找些由头侵吞母亲私产,您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他仕途无望,平日也会帮老祖宗打理庶务,与族中长辈们向来交好。
尤其是这位族长,更是对他视如己出。只要他有所求,族长无有不应,更何况刚刚他只是出言提醒。
“二弟说的没错,叔父,这丫头的话,您听听便就算了,别太当真。”沈济也附和道。
两兄弟都这么说,族长看向沈灵犀的目光,便立时带上了几分警惕。
沈灵犀幽幽叹了口气,“原本我是不为难的,可沈二老爷这么一说,那我可就真为难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契纸,无辜地道:“这是祖母生前留下的一纸分产契书,契书上写着,祖母库房里的古玩、字画、首饰,留给大房,剩下的地契和房契,都留给二房。可二老爷现在却说我是骗子……那这张契书便也就是假的了?”
“这怎么可能?!”沈济一脸懵然,随即脸色一沉:“五丫头,莫在族老们面前胡言乱语,你应该知道的,这绝不可能!”
古玩字画才值几个钱,地契和房契才是大头。
阖府上下,全靠老祖宗私库里的东西养着,把地契房契都给了二房,那大房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沈灵犀弯唇笑了,把手里的契纸往外一摊,有字和印信的一面朝外。
“侯爷,瞧您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听祖母吩咐办事,崔妈妈交给我的契书上,白纸黑字、盖了祖母的私印,便就是这么写的,若侯爷不信,大可找官府来验一验。”
别说沈济,就连沈良也没搞清楚状况。
他忙让翠鸢将他推到沈灵犀跟前,伸手便夺下她手里的契书,仔仔细细看过一遍。
“是……这确实是母亲的印信,是母亲的字,立书人是母亲,见证人是武安伯夫人,这是真的,是真的!”沈良实在太过高兴,声音都不免亢奋起来,哪还能看出是前不久才断了两条腿的人。
他原只想分得二房应得的那份就已足够,可现下却是大半的家业。
这让他如何能不惊喜。
沈良把那张契书抱在身前,紧紧拥住,眼角盈满热泪,感激涕零地颤声道:“母亲果然……果然是最疼我的……”
沈济人都麻了,完全没搞懂,这契书是哪冒出来的。
沈灵犀因着老祖宗的死,恨沈良恨得要死,就算真有契书这东西,又怎可能会拿出来。
“假的,一定是假的。”沈济阴沉着脸,提步便要上前把那契书抢过来,一看究竟。
还是身边的小安氏,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袖,“侯爷,您忘了,老祖宗生前,也给您留了一封信……”她附在沈济耳侧,小声提醒,“就算那封信不行,您手上不是还有二房的把柄吗?”
这话犹如醍醐灌顶,令沈济立时清醒过来,眼底露出几丝杀意。
是了。
老二狼子野心,勾结逆党、祸及亲族,母亲都是因他而死。
此等狼心狗肺、十恶不赦之人,不能留,绝不能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