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自从肃庆帝登基便从天牢里放了回去,十四小姐没有子嗣,原本太子准其归家另嫁。但太子妃却不许,只说君家没有二嫁的姑娘,让娘家将十四小姐送入家庙出家。
那些世家高门自然都赞太子妃贤明,只有贾茁在家直摇头,“呸,只顾着往自己脸上贴金,却不管姐妹的死活,真个儿虚伪。对自己亲妹子都这般狠得下心,还指望她爱惜子民,做梦呢。”
然后转头对青儿道:“我跟你说,咱们是小门小户,可不讲那些,怎么舒坦怎么过。姓李的敢对你不好,尽管派了人回来,我抄起扫帚就打到他家大门口,看他有脸无脸。”
青儿笑的饭粒子都喷了出来,“那还用说吗?我自要管教的服服贴贴,若是不服贴我就休了他另嫁,让嫂子再给我找个好的。”
刘氏吓的碗一放就开始数落,“有这样说话的吗?还没成亲就指着另嫁,让人听见成了什么。快不许再说,让你嫂子教你点好的,可别再教这些有的没的。”
“娘,您别管了,李家那帮吸血鬼,怎么能放得过他们。分家别居可是名份还在呢,不厉害些,小心被他们拿捏住。”贾茁吃了饭,便带着青儿回房继续嘀咕。
“瞧瞧,这都是什么风气,那帮子女户一入金陵,风气全坏了。”刘氏摇头,安都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立女户,和男子一样纳粮交税,也和男子一样授田,个顶个的不象女人。
老一辈觉得他们不象女人,偏好多年轻人觉得威风极了,竟然也出了好些效仿的。
贾茁自是十分欣赏的那一类,太子妃却万分反对,反而搞起了女德那一套。
“娘,他们又没偷又没抢,怎么坏了风气。”青儿从小就是贾茁的小跟班,贾茁欣赏的她也欣赏,而且她觉得贾茁说的对极了,这日子穷的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最重要就是舒心。若是不舒心,宁可别过了。
“算了,我不跟你们说,我可是听说了,太子妃和肖侧妃别苗头呢,你们在外头少说几句,可别搅和进去。”刘氏不过说说而已,心里还是疼孩子的,但也要叮嘱他们,别在外头惹事。
贾茁一挑眉头,太子妃和肖侧妃别苗头的她也听说了,没想到连刘氏都知道了,想必整个金陵城没人不知道,都在忙着站队吧。
还真是这样,先帝时候的世家大族都支持太子妃,一来她出生君家是自己人,二来她有嫡子,恐怕是未来的太后,如果能熬到太孙登基,他们这些世家就有重新起复重用的可能。
而一般市井中人自然是觉得肖侧妃有理,死了男人的女人想改嫁便改嫁,不想改嫁的立个女户能够享受和男子一样的对待,能够自己把孩子拉扯大,女人不再是依附于人的附庸,对于很多个性要强的女人来说,是另一种能够昂首挺胸当人的方式。
本以为这些事与她无关,谁知道竟然惹到了她的身上。
当板儿被人从宫里抬回家的时候,看着板儿青灰的脸色,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了肉里。
“无事,不过是吃错了东西,导致腹泄,御医给看过了,也喝了药,休息几日更无事了。”板儿气若游丝,还强撑着解释。
一旁送板儿回来的小太监这才拱手,“王大人好好休息,奴才先告辞一步。”
王狗儿自去送人,刘氏只当真是腹泄,赶紧拿了药包去熬药。
等屋里的人一走空,贾茁过来正想质问,可是看他的脸色,却什么都不舍得说了。
养了几日,板儿终于可以下床了,贾茁才逼问,“是有人想害你,还是替贵人背了黑锅。你不与我说清楚,就立刻辞了官,咱们回小东山种地去。”
板儿苦笑,知道瞒不过妻子,只得告诉她实情。
竟然是板儿被指去陪两位小皇孙练字的时候,宫女送上茶点,皇孙便请板儿吃。
板儿不敢推辞,吃了一块发现不对,立刻打落了两位小皇孙手里的糕点,幸亏他们练完字才许吃东西,当时只啃了一口,催吐及时,没有大碍。
若不是他当时猛灌一大壶水,又跑去催吐,恐怕这会儿早去阴曹报道了。
“是太子妃?”贾茁不用多想,就能猜出宫中想害两位小皇孙的,必是太子妃无疑。
“本来茶点是由肖侧妃准备好,再交给宫人送去的,他们发现了送糕点的宫女的尸体,又发现了送糕点到我们面前来的人的尸体。”这条线索等于是断了,有人杀人截了糕点,送完糕点又杀人灭口。
“但是想来,也只有她了。”板儿叹气,他心里明白的很,可是他是臣子,怎么能指责太子妃呢。
“周先生派来的人,跟你嘀咕半天,还不肯告诉我什么事,是不是让你不许声张。”贾茁心想,若真是这样,她就混入周府,把他最喜欢的花草全给毁了,让你助纣为虐,让你不明事非不明事理。
“周先生说自我中毒之日起,他便不肯入宫,如今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贾茁唇角一弯,又赶快抿了起来,眼里的愉悦却出卖了她的心情。她不自知,还故作蹙眉愁苦的样子道:“这还有点为人师的样子,不能便宜了这种人。还有你,别整天君君臣臣的,君怎么了,臣怎么了,都是一条人命,谁也不比谁轻贱。”
又小声加了一句,“对我们来说,你的命更重要。”
板儿轻抚她的秀发,自己的小茁怎么都可爱,气鼓鼓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最可爱,当真是可爱到炸裂。
忍不住上手将她搂到怀里,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去嗅她的体香。贾茁脸颊飞红,却不忍将他推开,只低声警告道:“现在是大白天呢。”
“大白天就不能抱抱娘子吗?娘子以为为夫要做什么?”板儿的手从她的腰慢慢往下,一寸一寸摩挲下来,细腻而有弹性的皮肤,就象牛奶一样丝滑让他爱不释手。
“你……”嘴里说的跟正人君子一样,手里的动作却越来越……
贾茁气的张嘴去咬他的耳朵,咬了一半,含在嘴里,用粉红的舌尖细细□□。
板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住这个,本是玩笑的,却收不住场,转身将她压于身下,喘着粗气去扯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