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也得上了,我看大姊这回是难了,镇上大夫过来起码要一两个时辰。”
“欸,这一通折腾,结果是个男娃……”
大娘和连朔都没空听这些,分辨好草药之后,大娘保险起见还拿去给小肆看了一眼。
刚进屋,严大娘就看到自家闺女身下的血已经止住了,而钟丫头脑袋上出了一头的汗。
屋内所有人都秉着气,不敢说话,严大娘生怕打扰到她,在她放下一根针后,这才上前向她确认草药是否正确,小肆看了看点了点头,大娘得了确信,这才跑出去煎药。
严大叔跟着大娘出去,烧火煎药这事还是他比较上手,干惯了的活,妻夫俩看着锅里的药。
比里头燃烧的柴火都要急,严大叔止不住地掉眼泪,严大娘只能将他揽进怀里安慰,“没事,会没事的。”
热好药送过来的时候,刚刚神经高度紧绷的小肆朝着他们露出一个浅笑,“暂时没事了,把药喂下去吧。”
大叔和大娘听了眼泪一直流,但又不敢耽搁女儿的药,大叔不放心毛手毛脚的大娘来喂女儿,他上手一勺一勺地吹凉了给女儿吃下去,眼见着面色慢慢有了血色,他们一家才喜极而泣。
而此时一直抱着孩子自责不已的严小夫郎才哭出声,他家女人如果出事了,那他也不用活了,他原先都打算好了,如果他家妻主醒不过来,他就带着孩子一起去跳河。
等大夫着急忙慌被村里的年轻丫头扛过来的时候,大姊的床铺已经换好,人躺在床上还没醒。
保险起见大夫还是瞧了瞧,这位钱大夫是镇上鼎鼎有名的,心地也好,听说人命关天的事,二话不说扛着药箱就来。
把完脉后,他也松下一口气,“还有些许虚,要慢慢调养,但命是保住了,多亏了处理及时,就是……”
大夫一顿,看了一眼一旁站着懂医术的那位姑娘,又看了一眼周遭人紧张的反应,知道她没有说出口,于是轻叹一声道:“只是恐怕这位姐儿无法再生孕了。”
听到这话,严大娘和严大叔都一愣,但反应最大的还是严大姊的夫郎,他可以说是遭受了五雷轰顶式的打击,他立刻反驳,“这不可能!”
他的妻主因为他无法生育了!他这样的人还怎么配当人家的夫郎!
他甚至没有为自家妻主怀上一个女儿,他真是没用,严小夫郎默默地流泪,暗自谴责,他甚至想象得到外人会怎么说他。
小肆有些疲倦,严大叔一家的关注点也在严家大姊身上,她简单说了两句就没有再留下。
当她走出屋子时,天已经全黑,屋外只有一点浅淡的月光。
月光下穿着黑衣的小恶龙面容清冷,直到看到她出来,才转头露出些许浅笑。
他伸手牵过她,温暖了她有些发冷的手,皱眉心疼地说::“辛苦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