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这种事他们村以前也遇到过,没过一炷香人就走了,压根等不到大夫,大夫在镇上,赶不过来。
看大闺女这情况,严大娘比谁都清楚,她撑不到那个时候,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脑子闪过小肆给那连哥儿治病的模样,她心一横,立马冲出门跑到钟丫头家去。
小肆在路上大致了解了严大姊的情况,她脑子里一直想着医书上的内容,脚下也不敢耽误半分,还是需要先看到严大姊的情况,再做定论。
还未走进严家,已经看到屋外聚着一堆的人。
看到严大娘回来了,关系好一些的大娘上前和她说:“别急,我们家铁柱已经去镇上请大夫了,现在先把大姊吊住。”
大娘不敢把女儿命只压在小肆身上,她只是希望小肆能先把她闺女的命吊住,至少能等到大夫过来救治。
小肆也明白大娘的担忧,她们没有在门口耽搁,也顾不上屋内一直在哭的严家小儿子和严大姊的夫郎。
小肆进屋看到面色惨白,已经没有意识的严大姊,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极其精细的一套银针,是她师父送给她的,师父和她说过,作为大夫,针不能离身。
她每日都随身携带,没有放进储存戒中,她在想或许师父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特意给她的提醒。
小肆上前观看严大姊身下血迹,红而色鲜,劳伤脾而不能摄血,当以崩治。
她拿出银针先控制住大姊的情况,又对一旁手足无措担心的严大娘道:“大娘,川芎三钱,当归四钱,荆芥四分,桃仁十粒,人参三钱,肉桂五分……炙草五分,枣二枚,水煎热服。”
大娘听到小肆说的这些,知道是要救自家姑娘命的,可越急,她越是记不住啊,不要说她,就是年轻的严小夫郎也记不住啊。
最后还是屋外传来连朔的声音,“大娘,我记住了,我陪你去寻来。”
村里没有大夫,所以每家都会备上一些草药,或者会去后山采上一点,晒起来回头卖到镇上去。
连朔从小陪着小肆长大,虽说医术比不上小肆和她师父,但对基本的草药还是熟悉的。
外加记忆力好,小肆刚刚说的那些很快他能重复一遍,原本六神无主的严大娘,在听到连朔冷淡却又平静和村里人交谈的声音后,也慢慢找回了主心骨。
村里头的人都沾亲带故,外加严家妻夫会做人,这又事关一条人命,他们也着急,纷纷回去拿出了家里有的草药,由连朔挑出要用的。
里正身体不好,所以家里备着一根人参,这是他家外嫁的儿子送回来的。
他这儿子嫁到了镇上开铺子的人家,又得了掌家婆婆的喜欢,所以时不时会给自家老母亲老父亲送些好东西回来。
里正瞧见严家大姊这情况,就算再舍不得,还是拿出了自已那根人参,严大娘也知道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咬牙拿出了三十两,命和银子她还是这是哪个重要的。
但有人看她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子又开始眼红了,开始嘀嘀咕咕,“三十两!这里头如果不是自家闺女,都不用救了。”
“这么贵的药材拿来嚯嚯,谁知道那个钟丫头行不行啊,这不白白糟蹋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