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张烈努力克服着睡意,歪歪斜斜的穿好衣服开了门。
两分钟前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不得不起床查看。
“谁呀?”张烈毫不客气的喊了一声,明显带着怒气。
透过惺忪的双眼,张烈隐隐约约辨认出门口的人是萧铭义。
张烈的怒气更大了。
“铭义,你不至于大晚上的让我去找人吧?你也不看看时间。明天那么重要的活动要。。。。。。。”
“我被人埋伏了。”铭义打断了张烈的抱怨。
“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受伤?”张烈清醒了很多。
“就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在常德路。我没有事,但是。。。。”铭义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祁君,受了很重的伤。”
“要紧吗?”张烈问道。
“手术已经取出子弹了,但是还得观察。上车吧,路上和你细说。”
汽车开往萧氏公司的大楼。
“所以这十几个人大部分被你干掉了,剩下的人都逃走了?而且。。。”张烈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连最后一个活口也被你杀了是吗?”
铭义未置可否。
“呵!漂亮。”张烈闭眼靠在座位上:“那你说要在明天仪式之前把这件事查明白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距离凌晨可只有五个小时了。”
“来的人拿枪的姿势并不专业,反应也不灵敏迅速,看上去不像专业杀手。但是他们却敢徒手拦车,说明平时也不是什么善类。”
张烈一边听铭义分析,一边脑中开始搜索着可疑的人。
“还有重要的一点,这些天我几乎每日都会出门,但他们却挑仪式的前一晚动手,那就说明多少都同明天的仪式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想要毁掉明天的仪式?而且,航运最重要的是确保货物安全。航运路线开通之前就传出萧家出事的消息,这样一来萧氏的声誉会受损,直接影响到未来的生意。”
“对。所以我叫你出来,去公司里,调出所有参与新航线竞争的老板,买凶杀人的人一定在里面。”
说罢,铭义踩下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半个小时后,在公司里。
张烈将手中的资料盒拿给铭义。
“当时有实力与萧氏竞争的只有两家公司,运昌和宝华。这两家公司航运做了几十年了,论实力和资质都差不多。”
铭义翻看着资料,这两家公司他有所耳闻,几年前也同这两个老板见过面,似乎和萧老爷关系也不错。突然翻看资料的手停下了,感觉有些不对劲。
“宝华公司在一个月前进行了法人及股东变更,新的法人手里持有的股权也降低了那么多。难道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铭义抬头看着张烈,张烈辅佐于萧山左右,对于商界的事自然清楚明白。
“你猜的没错。宝华的董事长林老板一个月前在日租界发生了特别严重的车祸。车子撞上墙后,瞬间起火。当时车上只有他一人,司机不见踪迹。”
“不见踪迹?看来这不是车祸,是被人谋杀了。”铭义合上资料盒。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张烈。
“你盯着我干什么。”张烈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伸手推了他一把。
“铭义你可真误会了,这件事跟青帮一点关系都没有。消息传来的时候萧老爷也吃了一惊。”
铭义舒了一口气。
铭义自己点了一只烟,又递给张烈一只烟,示意张烈接着说下去。
“林老板出事后,新的股东是他儿子,只有二十岁。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这周才回国。”
“虽然我与这个林老板不熟,但我听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他儿子刚刚回国,以为是父亲害了林老板,所以匆匆纠集了一帮码头工人,来找我寻仇。而且还能乘机打击萧氏,损害未来的生意。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帮人看上去并不专业,因为时间紧迫,他儿子也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情急之下做出的决定。”铭义将烟头掐灭,穿上了外套。
“阿烈,看来我们得去问候一下这个小林老板了。不管怎样,他伤了祁君,总得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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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馆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白色西装,在沙发上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屋内灯火通明,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红葡萄酒,拿起酒杯慢慢晃动,这个习惯是从他第一次喝酒开始保留的,因为父亲说过,好酒要慢慢品尝,切莫着急,人生也是一样。
“对不起,爸爸”他的声音有点哽咽,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