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理此人,依照他调查的结果来看,风评不错,是个踏实且忠厚之人。
孟筠枝知晓他这么问的用意,便只挑重点的说。
“赵叔父母早逝,自小和他弟弟相依为命,他们兄弟二人感情非常好,之前他弟弟干活时摔伤了腿,赵叔还在征得我父亲同意之后,将他弟弟一起接到孟府。。。”
赵理有个弟弟这件事,顾凛忱也是知道的。
但。。。
“赵焕曾经在孟府住过一段时间?”
“是啊,”孟筠枝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顾凛忱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他在孟府住了多久?”
“去岁年底来的,新年还是同我们一起在孟府过的,一直到今年初,家里出事,他便同赵叔一起回了老家。”
“怎么了?”
孟筠枝疑惑,“赵焕有什么问题吗?”
顾凛忱眉目沉沉,“之前大理寺的人去找过他,他只字未提曾在孟府居住过的事。”
此事说来也巧。
赵焕并非以仆从身份待在孟府,因此孟府的下人名录中并没有他。
但他在孟府中与大家相处亦有一段时间,孟府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在大理寺问到府中有何异常之处时,没有人将他视为“异常”的那一环。???
就这么阴差阳错,目前仅有的收集回来的几份问询口供中,皆没有人提起过赵焕曾住在孟府一事。
但其他人不提便也罢了,大理寺的人找到赵焕时,他亦对此只字不提,那便是有故意隐瞒的嫌疑了。
“这。。。”
孟筠枝倏地想起什么,“前几日我原本想派人去将赵叔接回来的,但仆从回来了却告诉我赵叔去世的事。”
“而且赵叔村子里的人说,赵焕因为伤心过度,在给赵叔办完丧事之后,便离开了村子,”她定定地看着他,话说到这儿,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凛忱派人去赵理老家是在孟筠枝住在顾府的那段时间,当时赵焕刚知晓赵理去世,在为他办理后事。
大理寺的人到的时候,他哭倒在衣冠冢之前。
四十多岁的跛脚大汉,哭得面红耳赤,看起来情真意切。
关于赵理的死,大理寺的人并未只听信他的一言之词。
他们去赵理摔落的树林山坡看过。
地上有大滩血迹,山坡一侧有人从上边滚落下来的痕迹,旁边甚至还有猛兽出没的足迹。
所有的一切,与村民和赵焕所说的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