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公主那日太过大意,若离得稍远些,便也不会遭今日之罪了。”
柳长妤的劝慰,从未都不安好心。
两人彼此心知肚明,魏昭更是明白柳长妤这是在暗嘲,谁叫她那日抱着害人之心,不怪她被人反击,受了大罪。
“祈阳郡主,本公主还要多谢你记挂了。”魏昭面色黑沉,不难看出心情有多糟糕。她强忍着情绪,未冲上前撕了柳长妤,“本公主是知道了,郡主的武艺可真是好!”
可是她记着,她脸上的伤是柳长妤一手留下的,那时大夫说过,若不得养好,这伤许是会再难痊愈。
柳长妤毁了她一张脸!
魏昭如今看见她,就恨得牙痒痒。
“挂念公主伤势,是祈阳该的。”柳长妤抿唇淡笑,“公主不必与祈阳言谢。”
更不必谢她,亲手给了她一道伤疤。
“再说,我武艺只算般般,当不起公主口中的好字。”
那日之事,柳长妤同样记在心中,她可没忘记是魏昭一心意欲毁了她容。魏昭脸上这伤,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她出手。
魏昭心中怨恨于她,她亦半分不见待魏昭。
这是她该得的。
在抬眼时,柳长妤眼底布上了冷漠,她心觉自己往后在宫中定不会太平,前有太后与崇安帝的考量,后有魏昭的怨恨寻仇,魍魉魑魅皆被她招惹上了。
魏昭抱臂冷笑,“说你好,你就安心受着吧。”
“临江,这时儿你作何来了?”
闻太后问话,魏昭顿时收起冷面,扬起笑福礼回道:“临江听闻母后近来偶发头痛,便想前来瞧看瞧看,见母后身子未恙,儿臣心中踏实。”
她美眸一转,偏向柳长妤道:“只是儿臣今日在慈元殿碰巧得见祈阳郡主,有祈阳郡主陪着母后,儿臣更为放心。”
太后慈爱笑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魏昭垂首扮乖巧,“这是儿臣本该做的,儿臣身为母后的女儿,该敬孝心,母后不必夸奖儿臣。”
“行了,哀家是巴不得你多在眼前待着。”
太后于魏昭关爱非凡,此番作态两人不为亲母女却更似亲的。太后复而又将朱色的指甲挑向柳长妤,点她道:“今日哀家是心念祈阳,便遣人接她入宫。”
“儿臣入殿时,正听祈阳郡主念着‘团圆到老’?”
魏昭颔首又笑问:“母后,您是唤祈阳究竟作何呢?”
“哦,那不过是哀家无趣,想听着话本子,打发下时候罢了。”太后神色淡了些,她对柳长妤所挑选的话本,可半分没有好感的。
柳长妤所挑选的那些故事未有一个能得了她心,故事全是些因风花雪月,情事最后得了悲剧收尾的,反倒是堵住她不少情绪,生了烦懑。
“公主若是有兴致,可回去品读一番。”
柳长妤突而插了话,她有意传给魏昭翻阅,说着便要将书本递过去,然而这动作却被太后叫了止,“巧姑姑,将郡主手里的话本取走吧,哀家倦了,不耐再听这话本了。”
那话本里俗语泛泛,什么浑话都敢写的,太后万般不想魏昭看入了眼。柳长妤不介怀自己自己读过眼便罢了,可她丝毫未有半点计较之心,还想将话本递给魏昭品读。
太后心底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是,娘娘。”
巧姑姑走向柳长妤,恭敬拜道:“郡主,还是交给奴婢来吧。”
“那巧姑姑您收着吧。”
柳长妤只好将书页递过去,空手之后,一副颇为遗憾的神情摊手说道:“看来公主是不能品读此书了,公主是不知道,这话本里的故事好生有趣的。”
“有趣”二字令太后不免忆起,那一句“共赴云雨”,面色再度暗沉下来。
魏昭侧过头,有几分兴趣,“看来祈阳郡主读着,可有意思了?”
“是有意思。”
“郡主可是品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