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柳长妤一直琢磨着,自己该如何私下去寻秦越。而她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何才能找到秦越所住的地方。然这时的情况,不正是天无绝人之路了——
柳长妤浅浅一笑,她只要随着秦越走,他会去哪不就一目了然了?
只是柳长妤又想到,秦越身为武将,一定有着很高的警觉。她微顿神色,暗道自己绝不可让他察觉到,自己正跟着他了。
这一路上,柳长妤便偷偷躲在车帘之后,窥看着前方秦越所乘的马车。
秦越行驶到武乡伯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柳长妤躲在暗处看着,等候秦越下车回府。若秦越在武乡伯府下马,那么她便将无功而返。
等了半晌,也未见秦越出马车。
就在她以为只能放弃了的时候,只见秦越的马车动了,又继续向前行了。
柳长妤琢磨,看来他是无意回武乡伯府了。
秦越向前走,王府的马车便在后远远跟着,边走柳长妤边在心里记着走过的街道名。
但柳长妤很快发现不对了,这路似乎是往汾阳王府的方向走啊?
不对劲啊,柳长妤皱眉,秦越他该不是要去王府吧?那她这是要直接被抓个包了吗?
柳长妤越想越糟,手心攥着手帕,几乎揉成了一个团。
在这时,秦越的马车又停下来了,柳长妤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并非王府,却距离王府不过再隔几座府邸。
如若她没猜错,这府邸是常山郡王府,是老郡王,秦越的外祖父的府邸。
柳长妤诧异不已,她是才知晓,原来常山郡王府离汾阳王府如此之近啊。
正在柳长妤感叹着,前方的马车又动了。秦越并未下马车,而是继续驱使马车前进。
车夫出声问道:“郡主,还要跟吗?”
王府可就在前头,不跟就直接回府了。
柳长妤咬了咬牙,“跟!”
她手里的帕子继续揉捏,暗自叹道。都跟到这个地步了,她并不想半途而废,秦越会去往下一个地方,兴许便是秦越现住的院子了。
为了弄清秦越现居地,柳长妤锲而不舍地跟踪他。
马车前行着,柳长妤再一次开始记路,这次直接记得是从王府如何过去的路线。
在马车七拐八绕之后,秦越终于在一座不小的府邸门口停了下来,他自马车而下,径直走进了府中。
柳长妤立刻陡定,秦越常居住的宅院,是这里没错了。
她看了一眼门匾,门匾刻着“秦居”二字,目光再一移,便落在了秦府外围的院墙之上。
这院墙隔绝了她与秦越,她不禁想,自己是否能翻越此墙,到达他之地?
这般想过,她转而用手丈量了一番这院墙的高度,大致算了一道。
好在秦越所住宅院的院墙并不算高,又没有任何阻挡。柳长妤暗自打赌,自己若是有心想翻墙入院,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她哼笑后,倏的放下了车帘。
“回王府。”
……
自那日柳长妤尾随了秦越后,便一直有意寻个日子亲自过去瞧瞧,可却找不着机会。
日子临近年关除夕,无论是宫中,还是燕京各家都忙碌了起来。
不过百忙之中,有个好消息传来了王府。
薛大人特赦出狱了。
崇安帝非但没在狱中惩罚他,反而是好吃好住关了他一段日子。出狱之时更是多有赞誉,下圣旨赏了他好些宝贝,直没把朝中大臣们看得眼睛发直。
赏归赏了,崇安帝这番举措,多多少少有意要堵薛大人之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