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暮色四合,三个人都不由得焦急万分,培茵觉得自己的娘抱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了,而奶奶嘴里更是无意识的念叨:“怎么还不回来呀,怎么还不回来呀。。。。。。”
这时,培茵看到远远地有几个人相扶着一路往这边走,开口大声喊道:“娘,娘,是爹,是爹!”
沈母抱着培茵,跟奶奶一起迎着跑了过去,近了才看清楚,沈父被两个解放军扶着一路走过来。
奶奶惊疑地看着三个人,沈母问道:“培华爹,这是怎么了?”
沈父说:“先回家,回家再说。”
回到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两位解放军帮着把人扶到炕上之后就要告辞,奶奶再三的拉着人家不让,沈父说:“娘,在村外还有车等着这两位同志呢,您就别留了。”
奶奶转了一圈,把家里过年留下的花生大枣煮熟的鸡蛋收拾了一包,死活的让两位解放军带着走了。
一家老小围着躺着奶奶的大炕上的沈父,眼巴巴的等着沈父说说怎么回事。
沈父跟几个孩子说了几句就让孩子们去自己屋里,爷爷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跟培华爹唠一唠。”这就是不准备把事情让家里人知道的节奏,二爷爷二奶奶还有三奶奶就回了自己屋里,培华培军培田对于自己父亲被解放军送回家很好奇,但是慑于沈父的威严,还是很
听话的一起去沈父沈母的屋子里。不得不说家里的几个孩子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已经很是自律,大人要谈话的时候需要他们回避都是很听话的去自己的屋里待着,没有因为要吵着闹着听一听的习惯,这也
是让大人很省心的地方。
培茵因为小,已经早早的在炕头盖着小被子等着听了,大人对于这样连话都说不全乎的孩子还不是很在意,于是培茵有幸听了沈父这两天一夜的经历。
沈父喝了口水,这才慢慢地跟家里人说这两天自己的经历。
沈父到了珏姑姑家之后当天下午就走了。沈父在珏姑姑家打听了山上的事情,据说青山另外一边去年就有解放军驻防,半边青山都被围了起来,村里人以为就是解放军要在这里常驻,还说这样的话就安全很多了
,山上的狼也轻易不敢下山了。
沈父想起去年自己的学生程思远来到时候说自己就是从清河那边走过来的,觉得程思远一定在这边,于是就连夜摸黑上了山。
山上白天都阴森森的,更何况是晚上呢,沈父很不幸的在山上迷路了,转悠了一晚上,冬天天黑的早啊,远处不时地还有狼嚎声。说实话,沈父一直没有这样的经历,山上树多的地方已经是很黑了,沈父分不出方向,不知身在何处,精神上还得被远远地狼嚎折磨,心惊胆战的转悠了一晚上,直到天
蒙蒙亮的时候沈父才放心的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眯了眯眼。
等到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沈父辨了辨方向继续找解放军的驻扎地。
累的精疲力尽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一队出来巡防的战士遇到了沈父,沈父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并说了程思远的名字。
很幸运,程思远正是在这里驻防。
程思远见到自己的老师,很惊讶,沈父有没有瞒着,就说了家里大姑的事情。
奶奶听到这里忍不住了,拉住沈父的手问:“你大姐怎么了?你跟你爹都知道怎么就不告诉我,你先跟我说说你大姐现在怎么样了。”
爷爷说:“你看看你,要不不跟你说呀,先别着急,咱们听培华爹慢慢说。”
奶奶擦着泪,说:“那是我闺女,我能不着急吗,这都多少天了呀,你们也不跟我说说,都瞒着我。”
爷爷说:“我们这不是想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再跟你说的吗,来,快擦擦泪,咱们听培华爹说。”
沈父说:“娘,您别着急,我大姐大姐夫他们现在很好,很安全,等过一段时间条件允许了他们就能来看您了,清河不比省城离咱们这里近啊?”
爷爷说:“你快说说,你有没有见到你大姐他们。”沈父说:“程思远说让咱们放心,年前去他们驻地的那一批人现在在他们那里虽然不是很自由,但是安全上不用担心,很多地方已经实行军管了,这些人去他们那里实行军
管其实也是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