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们本人,甚至未必能体会他们痛苦的万分之一,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假装理智?
工藤新一也拦住了她的动作。
他看着手术室,青涩的面容上透出一丝迷惑与忧虑。
到现在为止,他其实都不确定,这个与降谷透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他认识的人。
他只知道,降谷也不在帝丹小学了。
有着相同经历的他很难不多想。
他本来还准备好好问一问,降谷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可是,可是……
他还没来得及问。
这个与降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已经……
别说看起来就与他感情无比深厚的诸伏警官他们了,就连他,都饱受冲击。
萩原研二扶着诸伏景光走了进去。
主刀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有阻拦他们。
但他们的脚步在迈入大门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变得更加坚定,更加决绝。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亲眼看一看。
金发的青年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也许是照顾他们的心情,白色的床单并没有蒙住他的脸,让他们得以看清他如同沉睡的面容。
两人的目光掠过周围的血,滑过他胸膛的伤口……最后,再次停留在他安静的面容上。
“Zero……”
诸伏景光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跟着走到门口的工藤新一停下了脚步。
Zero。
原来,他的名字叫Zero。
他本来也想进去的,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好好告别一下。
但里面的氛围让他止住了脚步。
他又缓缓退了出去。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Zero,快别闹了。”
诸伏景光的手有些颤抖,却还是不信邪地去触碰他的鼻翼。
没有呼吸。
他不相信地又去触碰他的颈动脉……安安静静。
如此可怕,这是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这份安静。
眼泪悬在眼眶中,却固执地不愿意掉落,仿佛掉落了,就好像承认了什么。
他抓着降谷零犹带温热的手,脑中纷纷杂杂,全是与他的回忆。
从他们幼年时相遇,人生中有超过23的时光是与对方在一起的度过的,就算是毕业后,曾经下定决心要为这个国家、为人民做出一番牺牲,背着他去培训、去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卧底,做好了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面的心理准备……偏偏命运怜惜他,他们终究又在组织里重逢,成为了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