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晟检跨上马,放眼向道路两头看去,却未见有人,疑惑的看向李仁怀,却见李仁怀手握玉笛,眼睛望向山上。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山崖上十余个黑衣人站成一排,正张弓搭箭指向自己这边,不由心下一惊。
此路险窄,一边是悬崖急流,一边是万仞峭壁,实是避无可避。看来策划此次伏击之人事先仔细勘察过地形,选在此处无疑是下了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决心。
他双目如电,看向那黑衣人,朗声道:“尔等何人,敢行此犯上作乱之事,难道不怕祸及家人么!各位若就此收手,本王保证不予追究,若有什么条件,尽可向本王提出来。”
黑衣人并不答话,为首之人手一挥,但闻箭簇嗖嗖破空而来既急且劲。众侍卫将刘晟检和李仁怀护中间,手中长剑舞成一片光影,只听得叮叮一阵乱响,伴着几声闷哼,却是有五个侍卫中箭倒了下来。
李仁怀见再如此下去,众人必将死于乱箭之下,伸手在崖边拍下一个石块握在右手,左手在马背上一按,身子跃起数尺,看准位置,足尖在一凸出的崖石上一点,身体又再拔高数尺,离那群黑衣人便只有三丈左右。
众黑衣人见他来势极劲,心下大骇,不待首领发令,纷纷举箭向他射去,下面侍卫一阵惊呼,刘晟检看得心惊,不由大喝:“李兄小心!”
李仁怀却不惊慌,左手玉笛舞成一团碧影挡在身前,一声轻叱,右手石块扔出,已化成十数枚铜钱大小的石子,分头击向崖上众黑衣人。
黑衣人未曾想到李仁怀在此境况下还能出招,且石子准确无误的向各人要害而来。忙举弓格挡,却是不及,到有八人被石子击中,顿时倒地不起。有四个身手敏捷的勘勘躲开,听那石子带着劲风从门面飞过,“叭”的一声打在背后石崖上火星四溅。再看地上那八人,胸间均有胡桃大小的一个血洞,正泊泊向外冒着鲜血,眼见已经活不成了,不由大惊,冷汗涔涔而下。
李仁怀一个旋身落回马背,动作干净利落。众人侍卫如看战神一般望向他,却见他左臂上插着一支箭,此时箭尾翎羽兀自微微颤抖。刘晟检原本一句“李兄好身手”的赞誉之辞,到得嘴边变成了惊呼:“李兄受伤了!”
李仁怀冷哼一声,伸手拔出箭羽扔在地上,一股鲜血从伤口中喷出,血腥味中含了一股淡淡的甜香之气。心不由一沉,抬起右手一按伤口周边,果然微微有麻痒之感,神色井然:“箭上有毒!”
伸指点了云门、缺盆诸穴道,避免毒气漫延,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护心清血丹放入口中,咬碎了和着津液咽下。
刘晟检见他脸上似有一层青气,不免心下担忧:“李兄觉得怎么样?”
李仁怀咬咬牙,低沉着嗓音道:“死不了。”
刘晟检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狠绝,咬牙切齿道:“这帮宵小之辈,待本王回京后必定追查到底,将他等碎尸万段!”
李仁怀道:“此处不安全,大家尽快离开。须得尽快赶到礼都再作打算。”说罢拍马而行。却听得身后“扑通扑通”声响不断,忙回头一看,却见众侍卫摇摇晃晃纷纷从马上坠落。
片刻之间,几十个侍卫均倒地不起,刘晟检和李仁怀相顾愕然。李仁怀跳下马来,走近一个侍卫,伸出手探向他鼻子,呼吸却是正常,便如睡着一般,抓住他的肩膀晃动,却没有半点反应。
猛然想起刚才在茶棚中那个伙计脸上的诡异一笑,灵光一闪,回身上马,一面沉声道:“他们是在刚才打尖时中了迷药,我们快走。”
却听一阵嘎嘎怪笑,一个破锣般的声音道:“李神医真是好伸手,一出手便毁了我手下这许多高手。”两人寻直接望去,只见一个葛衣人带着十数位黑衣人从山石后转出,正是那茶棚中所见的伙计,他面色极是阴沉,恶狠狠说道,“你们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还想走么!”
刘晟检怒喝道:“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
那葛衣人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晋王爷好威风,不过在下不受命于你,没理由向你交待。”
刘晟检见众侍卫昏迷不醒,李仁怀又已受伤,且不知道那毒是否凶险,一边想着脱身之策,一边便想着拖延时间:“你是如何让他们中毒的,为什么本王与他们同吃同饮,却又没事?”
那人看着李仁怀,笑容中不无得色:“此事想必李神医早已看透,还是请李神医给你说吧,免得你不明不白的当了屈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