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初深沉目光单落在白砚身上,嘴唇抿成一条线,脚没动。
白砚适时拿出草台班子一根筋做派,声音清冷地问段默初:“怎么?您不想带上裴挚?”
……
谁能说是?
讲究点的人都不会当着裴挚的面说是。
段默初是个在场面上足够讲究的成熟男人,于是,接下来散步交谈成了三人行。
而段默初说的话,白砚这些天已经从别人嘴里听过很多次:“现在外边传闻你跟公司理念出现了出入,我不知道这是否属实,如果你有解约的意思,我有个朋友有跟你合作的打算。你可以考虑考虑。”
就是替人当说客挖白砚过去,对吧?有什么可避着裴挚?
还非得在裴挚面前搞得,好像白砚跟这昔日仰慕者有什么秘密似的。
裴挚发表了一下意见,“叔,我哥真要跟公司解了约,有我在,他自立门户才是最好的。”
什么?自立门户怕后盾不够坚实,当裴少爷是死人?
这话要是私下说,白砚得怼裴挚一千句。
可当着段默初的面,白砚连否认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告知段默初:“我暂时没有解约的想法。”
一致对外,很成功,不管段默初要说的话说完了没有,散步时间总共只有半个小时。
开拍的第一天,设备上的事儿多,演员反而空闲。送走不速之客,白砚折到剧组换装后就带着裴挚回了酒店。
车上,裴挚凝视白砚的俊美侧颜,由衷地说:“我哥对我好。”
外人走了,白砚又记起了先前的气,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回答:“我只是太讨厌段默初。”
裴挚彻底没了玩闹的心思,沉默半晌,突然说:“我也不喜欢他,可有段时间,我还真想变成他那样。”
白砚这才转过脸去,而此时裴挚的视线已经不在他身上。
裴挚身子靠着椅背,两条腿大马金刀地张开,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坐姿,可眼睛一直朝车窗外望着,视线焦点茫然且落寞地不知道定在了哪个位置,又像是透过某一处眺向更加不可探知的久远。
白砚想不通地问:“你,想变成他那样?”
片刻不语,裴挚视线才收回来,接着脸略微侧向他,对着他一笑,这一笑十足自嘲,“可不是?我要是他,咱们也不用分开这么久?”
段默初是什么人?大佬本身。裴挚是什么人?大佬家的公子哥。虽然白砚并不认为他们分手跟裴挚公子哥的身份有必然联系,可到底能弄懂裴挚的意思,恨自己当年掌控力太弱。白砚第一反应是,果然裴挚出国有些被强迫的意思。
再开口时终究是这样说:“你十九岁那年,他都快四十了,你跟他有什么可比性?你就是你自己。”
当年,段默初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他,裴挚是个纨绔胚子。
纨绔怎么了?纨绔吃你家大米了?
裴挚这纨绔还会打yin魔外加救电视台接待小妹,你这大佬有心思有格调做这些吗?
想到这些,白砚又说了句多话,“可别学他,没多大意思。”
很快,刚才还有些颓丧的裴少爷身子靠过来,压低声音问:“哥,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一款?”
行,又原地满血复活变成了那个活泼得让人牙痒的裴少爷,白砚扯着嘴角冷笑,没说话。
裴挚黑漆漆的眼珠子巴巴望着他,认真地说:“现在,我不用变成他那样也能让咱们好好过下去,咱们想干嘛就干嘛。真是,干嘛学他啊,我还比他年轻比他壮。”
白砚手掌忽地按上裴挚的脑门,一下把人推开,“顶烦你,少气我几次,一边儿去。”
专供艺人使用的保姆车,隔板完全把后座遮挡成一个密闭空间,所以裴少爷浪起来毫无顾忌。
裴少爷被推开后还不肯放弃,又拉起白砚的手捏自己硬实的上臂肌肉,“捏捏,我多壮。我这种人才,疼得了媳妇儿,整得了贱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得大床,一点不掺假,你每晚榨七次,我都不带被你榨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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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真是又气又好笑,“还一晚七次,你不干我都干了。”
有病!他说了什么?
裴挚眼睛更亮了,“今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