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愁眉苦脸:“若是寻常人可就算了,可那权臣是裴太傅!”
简单的字眼,也让顾时矜轻挑黛眉。
裴晏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京城内有关他的争议多的不可计数。
仅是多看了眼他,就被关押至牢房里,这种事落到谁身上就会被称离谱,可落到他身上反而让人觉得正常。
因为他做的离谱事多得去了,相比下这种事算不上什么。
“裴……裴太傅?”
老夫人有些结巴:“竟……竟会招惹到他。”
提及此事,张氏没忍住落了几滴泪珠:“季员外承诺会照顾好他们二人,不会让他们出事,可那终究是慎刑司,会发生什么事谁说的准?”
老夫人满眼忐忑地看向顾时矜:“时矜,原本这种事我们并不想麻烦顾家,可现在闹成这样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你能否回去问问你爹爹能否有法子救人?”
“母亲,其实我已经托人回去询问了。”
顾时矜同样愁苦,幽幽叹息着:“我爹和慎刑司那边根本勾不着,若是没惹到裴太傅此事还有回旋的地步,现在招惹到裴太傅,就算我爹出面也无济于事。”
实际上她并未派人回顾家询问。
靖安侯府这堆烂事她懒得搭理,就算能救人,她也不想救。
若是席靖修死在慎刑司,她高低都得给裴晏送花送礼,感谢他英明举止。
“完了完了!”
老夫人身子一倾,跌坐在床榻上:“天要灭我席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折腾出这么多祸端来!我席家莫不是要到头了?”
萧媚神色急切,赶忙搀着老夫人:“侯爷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被这种小事击垮,定能平安从慎刑司离开!”
她还指望着能够正大光明地嫁给席靖修,成为靖安侯府的主母。
侯府出了这档事,她同样着急。
“那位可是裴太傅啊!”
“谁不知裴太傅喜怒无常,性子暴戾,在朝中能和丞相平起平坐,手握重权,甚至有压丞相一头的趋势!”
老夫人急得锤了几下胸口:“得罪这样的人,侯府哪还有好日子过?这位裴太傅也阵是的,不就是多看了眼他吗?又没少块肉,至于这么计较吗?”
顾时矜迅速按住了她的手:“母亲消消气,侯爷和大哥还在慎刑司,你可不能气坏身子,你还得看着他们回来。
裴太傅虽是权臣也不能罔顾人命,侯爷就算任职的官小但终究是侯爷,若平白无故一个侯爷死了,裴太傅也不好交代。”
她可不想老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气死。
这个老太婆得亲眼看到侯府消亡,现在若是被气死,也太便宜了她了。
“不如我们去找裴太傅说说请?”
席涵柔转了转眼珠子,话里夹杂着少许雀跃:“兴许我们好好说话,这位裴太傅便会点头放人。”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靖修多看了眼裴太傅,就被这个黑心官关至牢房里,我们要是敢去找裴太傅,要是他一个不快把我们都关进牢房里怎么办?”
裴晏都能因这种子虚乌有的由头将人关进牢房里,再做出点过分的事也在情理中。
“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去试试。”顾时矜也在此刻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