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媚打开药瓶,捧起了席承意受伤的手:“再过几天你就要进入应天学院,你是读书人日后是要做大官的,手可不能留疤。”
“娘亲……”
席萱萱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夫人不是说要将药膏赠给我,怎给了兄长?”
萧媚为席承意上药的速度反而还快了几分:“事有轻重缓急,你兄长即将进入应天学院,自然是先处理你兄长的伤,至于你的伤,我会另外再弄药给你。”
“可脸上的伤不是更重要吗?”
席萱萱更加委屈了,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女儿家的脸向来重要,兄长伤的是手不是脸,娘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那不更应该给我的脸治疗吗?”
见她掉眼泪,萧媚心中的烦躁浓郁了几分:“我又不是不给你医治,在这哭哭啼啼地做什么?我可还指望着你能够嫁户好人家,多给娘点银两。”
席萱萱沉默不语,视线却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药膏,眼神里流露的那股狠劲与萧媚往常的神态如出一辙……
侯府。
一处宁静的小院。
席知妍正在练字。
邱氏刚洗完的衣裳,在院中晾晒。
嘎吱——
院门被人推开,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时矜踏进了院子,视线缓缓转向周围,这间院子也是侯府里最朴实简单的。
邱氏好歹也是侯府二夫人,居住的院子甚至还比不上萧媚的宽敞,院中连个丫鬟都没有。
“弟妹,你怎么来了?”
邱氏有些惊喜,赶忙放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我这院子里没什么好茶能够招待,我现在就去沏茶。”
顾时矜轻轻摇了摇头,五官精致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浅笑:“我来就是与你说几句话,喝不喝茶不重要。”
话虽如此,邱氏却还是进屋沏茶。
顾时矜的视线落到了席知妍身上:“知妍可愿去应天学院。”
“应天学院?”
席知妍握笔的手明显僵硬了几分,眼瞳猛地收缩着:“我……我也有资格……去……去应天学院?”
她听说过应天学院。
只是碍于身份差距,只能想想不敢奢望。
顾时矜点过了头:“我特地传信给爹爹,要了举荐信,正好应天学院还有一个名额,我可以安排你去。”
“多谢夫人!知妍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夫人相助?”
席知妍猛地跪在她面前,尚未张开的脸略显稚嫩,却已能瞧出是个没人,眼神填满了喜悦与激动:“应天学院是京城无数学子的向往,知妍自然是想去,只是怕麻烦夫人。”
端着茶水离屋的邱氏,惊地愣在原地。
一个名额引得侯府鸡飞狗跳。
几人为了名额争吵不断,可现在这个名额就落到她们二房头上。
“不麻烦。”
顾时矜大大方方将她搀起,眼神柔和、眸色平静:“这个名额是我特地为你要的,你就在府中安心准备,等时间到了,我自会带你去应天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