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端起茶水饮起,眸子映着茶色,漆黑而又深沉,女声似水潺潺而流:“侯府马上就要唱大戏了,我这是在等着看戏呢。”
“夫人。”
秋冬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您的意思是应天学院名额的事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顾时矜冷笑着。
应天学院的名额对侯府而言至关重要。
席祁性子纨绔,难担大任,这等好事落在他头上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浪费。
除了大房喜出望外,二房不问世事,其他人定会用尽手段哄抢名额。
就算已经决定前往应天学院的是席祁,也难保不会有意外,就算老夫人肯让席祁去,萧媚那睚眦必报、所求必得的性子绝不会坐以待毙。
春夏道出心中的忧虑:“夫人,萧媚心机深,若真让她算计了席祁,将应天学院的名额夺走,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她夺不走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把应天学院的名额给席祁。”
顾时矜眉眼微弯,面色冷淡:“和萧媚相比大房一家不算恶人,但终归助纣为虐,算计过我,我又怎会把这块肥肉送给她。”
她向来恩怨分明。
靖安侯府上下沆瀣一气,她没理由帮助算计过自己的人。
春夏的双目瞬息亮起:“夫人,您是假意将名额给大房,想引起她们争执?那这名额是要给谁的?”
顾时矜并未回应问题,随手从柜中拿出了一小瓶的药:“这是上好的膏药,能祛疤,修复伤口,把这个拿给萧媚。”
“给她?”
这回就连秋冬也看不明白:“为何要将药膏药给萧媚?”
顾时矜笑容浅淡,白皙的脸庞因这抹笑生动明艳:“当然是为了离心。这瓶药剩下的不多,只够一个人的用量,你们猜猜萧媚会把药给谁?”
席萱萱伤了脸,按理说更需要药,可对其余人而言席承意才是侯府的希望。
药只会给席承意。
得不到药的席萱萱必然会记恨,这孩子完美地继承了萧媚的小心眼,心胸狭隘,哪怕是一点小事都会记很久……
萧媚黑着脸回到了院子。
“娘亲,先喝口茶消消气。”席承意倒了杯茶水。
萧媚咬着唇:“意儿,你是侯府最大的期望,应天学院的名额只能是你的,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府中,我会想办法让你去学院。”
“娘亲,我也想去学院。”席萱萱睁着双大眼,明亮的眸子闪烁着亮光。
萧媚扫了眼她,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你凑什么热闹,名额只有一个,自然是要给你兄长的,他是男儿能继承侯府,你终归是要嫁出去的,这种机会哪轮得到你。”
席萱萱委屈地闭上了嘴。
丫鬟也在此刻匆匆而至:“萧姑娘,梅院送来了药膏。”
“药膏?”
萧媚回眸望去。
丫鬟将那瓶药膏递上:“夫人说萱萱是姑娘,脸上不能留疤,这药膏祛疤效果极好,很是珍贵,就连夫人那也只剩下一次涂抹的量。”
萧媚有些意外地接过药瓶:“顾时矜居然还会给我药膏,传话给她,就说谢谢她。”
丫鬟并未多留,迅速踏步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