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只得将心思揣进肚子里,去将席靖修找来。
前往梧桐院的路上,许嬷嬷迫不及待地将发生的事尽数道出,就盼着侯爷能够出手教训顾时矜。
“放肆!”
席靖修哼哼唧唧着,眼中尽是不悦:“她屋中明明有炭,却舍不得把炭拿给母亲,往年她不是不用炭都行,怎么现在变得细皮嫩肉了?”
许嬷嬷恨不得这把火越烧越旺,不断出声:“侯爷,您可是她的夫君,得出面好好管教一番,否则她的气焰只会更加嚣张!”
席靖修有些迟疑。
说句实在话,他不怎么想搭理顾时矜。
他说一句,顾时矜就能说十句,而且每一句都怼在点上,让他根本反驳不得。再怎么说他也是男人,是一家之主,也是要脸的。
老夫人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屋门口站着的席靖修,赶忙将他叫进了屋:“愣在屋门口干嘛,外头还冷,赶紧进屋说话。”
席靖修方才踏进了屋子:“母亲,许嬷嬷将方才的事都告诉我了,顾时矜她作为人妇亦是儿媳,于情于理都该无条件孝敬母亲,可她却连炭都不肯给。”
老夫人将所有责任都归咎至他身上:“还不是因为你整日往萧媚的院子里跑,冷落了顾时矜。
成亲五年,你都未曾在顾时矜的屋中留宿,她心灰意冷导致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要我说你还是得跟她亲近亲近,再生下一儿半女才行。”
“不行!”
席靖修想也没想,拒绝了:“那女人的身子早已不洁,根本就配不上我,母亲难道要我去宠幸一个失了贞洁的女人吗!
媚儿的家世比不上顾时矜,可她温柔善良,身子清白干净!”
每每想起顾时矜在五年前就失去贞洁,他就觉得恶心反胃。
要不是看在这女人有底蕴厚实的母族,他早就休了顾时矜。
老夫人语塞了。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老夫人咬着牙,劝阻着:“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侯府着想,毕竟你冷落她太久,导致她对侯府不上心,我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席靖修有些犹豫:“我……可我实在下放不下心结。”
老夫人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顾家扶持,何愁不能升官发财,为了前程着想,拉下脸又有何妨。”
席靖修沉默了,内心反复挣扎。
顾时矜对侯府的态度大不如前,难道真是因为他过于冷落这女人了?
要是顾时矜求着他宠幸,兴许他还会松嘴,让他拉着脸主动留宿梅院是不可能的……
“母亲!”
一道女声却在此刻传入屋中。
席涵柔哭成了泪人,眼皮都肿胀了几分:“母亲……这下可怎么办啊!我的清白我的名誉都扫地了!”
老夫人心一惊:“发生了何事,你怎么哭成这样?”
席靖修见她哭成这样有些烦躁:“又不是天塌下来了,至于哭成这样吗?别让人瞧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