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迎上她的视线,眼神平静,声音波澜不惊:“我若说这些是你告诉我的,你可信?”
上一世,韶宛意外得知真相。
知晓小产失去孩子并非意外,是萧媚害的,她便一心想着复仇,将自己的遭遇尽数道出,希望能够得到顾时矜相助,让席靖修和萧媚得到应有的报应。
那时的顾时矜并不相信深爱的夫君会有外室,对韶宛置之不理。
再后来,韶宛意外身死了。
席靖修以她是个可怜人为由,为她立墓刻碑。
顾时矜信了,天真地以为丈夫心地善良,以德报怨。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韶宛有些不解:“今日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又是如何告诉你这些的?”
顾时矜笑容浅淡:“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真以为小产是个意外?”
小产的事一直是韶宛的心结。
她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才会导致小产,将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这才出家吃斋念佛,以求心灵慰藉。
“什么意思?”
韶宛的眸色忽转锐利,面色不再从容:“你是想说有人对我的孩子下手,才会导致小产?”
顾时矜并未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了个问题:“你小产前是不是见过萧媚?”
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韶宛皱了皱眉:“我是见过她,那时她也说过愿意与我和平共处,还亲自绣了双孩童的虎头鞋赠我。
我并没吃她的东西,她也没对我动手脚,我只是闻了闻她的香囊……”
女声戛然而止。
她的眼瞳猛地收缩着:“香囊……问题出在香囊上?是萧媚害了我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我与她无冤无仇将她视同姐妹,她为何要这样待我朝我出手?”
韶宛惊得身子向后倾了步,面上的神色极为复杂,时而摇着头否决。
顾时矜嗤之以鼻:“因为席靖修心里有你,这个狗男人虽然朝三暮四,但他心里的确有你的一席之地。
一旦你的孩子呱呱坠地,你说萧媚又要如何争宠?虽说靖安侯府已没落,但终究还是个侯门,对于小世家而言能与靖安侯府联姻的确是个不错的抉择。”
现在的韶宛尚未觉醒,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上一世她也是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才决心复仇。
“可……那终究是一条人命啊!怎能为了争宠,就是要了我孩子的命?”韶宛紧咬着唇。
顾时矜不紧不慢笑起:“席靖修和萧媚自私自利,他们不仅害了你的孩子,也险些要了我的命。
这世间恐怕没有人比我还要了解这两头白眼狼,席靖修一直在用我的钱养外室,而那个外室就是他藏在外面的萧媚。”
韶宛有些迟疑地望向她:“你又是谁?”
面对询问,她动了动唇:“席靖修的夫人,靖安侯府的主母顾时矜。”
韶宛早就已将前尘往事彻底放下,昔日的种种对她而言只是过眼云烟,可当她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内心却又掀起了波澜。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既已是侯府主母想来手握掌权,定然不在意区区一个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