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遥徽府邸的后花园,府外有神域守军,府中有龙族王军,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可未尝没有意外。
神官府司俱是戒备森严之处,同样也被魔族刺客侵入。
重行迅速镇定下来,毕竟在这陌生的彼世,自身的安全也是第一要务。
传来水波拍击小船的声音,接着是碧绿的荷叶丛摇摆片刻,从里面出来一个人,踉跄几步才走上岸边,手中拿着一个酒壶。
人还未走近,重行就闻到极重的酒气,看来是喝了不少。
重行不喜欢酒味,有些嫌恶的退了几步。
亮白的月光明晃晃照在地上,也照清楚了那个人的面容。
看清容貌的那一刻,重行睁大了眼睛,后退的脚步立时停下来,任由那人走到面前来。
竟然是遥徽。
这么晚,他一个人,躲在荷叶从,只是为了喝酒?
不过震惊疑惑之余,重行也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此刻这里只有她和遥徽两个人。
遥徽一身酒气,整个人却只是半醉,看见她在这里有些意,眼神带上审视的意味。
重行见他站定,于是按规矩行礼问安,之后安静垂首站在一边。
月光就这样柔柔的笼罩在她身上。
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还是她原本就这样娇美,遥徽只觉得今日她实在是绝艳,连月色都要逊她一筹。
他忍不住走进一步,伸出手触摸重行的脸颊,可是在离得极近的时候停住了,连粗重的呼吸都克制起来。
重行感觉他的目光正在慢慢移开。
遥徽别过脸,目光瞥到岸边的小凉亭,缓缓走过去靠着一根柱子坐下,刚刚一时的意乱情迷已经全然消逝。
“这么晚了,在这里碰到你,真是难得的缘分。”
他是笑着说的,声音也温柔。
重行知道这是询问也是拷问,回答必须格外小心,于是按着规矩答了话。
“回大人的话,夜间难以入睡,独自出来走走,不识园中道路,误入此处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遥徽知道她不常出来,不熟悉府中说得过去,又上下仔细打量两眼,只见她紧紧裹着袍子,一举一动也都合乎规矩,此时已经相信她所言。
不过遥徽为求心安,还是多问了一句,“白兰姑娘,怎么不在白日时,趁天光大好,来院中走走。”
重行转过脸,望着一丛一丛茂密的荷叶,柔声答道,“白日时夫人们都在,阿兰是卑微之人,不敢随意出来,扫了夫人的兴。”
遥徽知道她指的是谁,更知道盎春和潋冬的性子,毕竟是这么几年的枕边人。
盎春自从被他下令反省后,院子里都是潋冬掌事。
潋冬虽然不似盎春那样张扬,但心性也算不上良善,否则院子里的侍女不会大多都只留几个月,就明里暗里来寻阿许,有的想要离开有的想要换个院子。
刚开始遥徽只看见,潋冬素日不喜欢热闹,也不与盎春争宠,冰清玉洁的性子,兼又喜欢书画,有时候和他说几句,实在令人安慰的解语花。
但后来有一日,潋冬院子里的侍女求到阿许那里,遥徽才听到潋冬院子里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