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哑了声,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常年一个人习惯了,就连确定一段亲密关系都要再三拖延,更何况是和另外一个人睡同一张床。
“妈妈说,生日这天要和最重要的人待在一起过,从开始到结束。”仿佛早已捏准闵奚会为自己心软,薄青瓷又特意添上一句。
她的眼神干净、清亮,仿若这世间最为澄澈的宝石。
闵奚相信女孩说的话是真的,小辞把她当做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她心有不忍,缴械投降,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就今晚哦。”
吃完手上最后一点月饼,两人绕着小区多转了几圈,最终返回起点,上楼回家。
对于今晚能和闵奚一起睡这件事,薄青瓷表现出莫大的热情。
她有些激动,又有点羞怯。
趁着闵奚淋浴洗澡的时间,薄青瓷跑进跑出,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都运到主卧,摆好,而后接上两杯满满的水放在各自床头。
闵奚洗完澡后回屋看见这一幕,微微诧异,她定睛看向对方,眼底有笑意在轻晃:“这是准备晚上和我夜话长谈吗?”
女孩面色薄红:“……如果姐姐你不困的话。”
闵奚忍俊不禁:“快去洗澡吧。”
“嗯!”见闵奚没有其它意见,薄青瓷紧着的心又松了松,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脚下生风,就连步子也轻快。
这样的反应落在闵奚眼里,完全是少年心性,她望着薄青瓷跑远的背影,感慨颇多。
十八九岁,当真是最好的年纪。
懵懂天真,干干净净。
深夜,薄青瓷躺在床上,双手藏在被子里来回缴动。从来没有哪一刻她的神思这样清明,半点儿困意都没有。
卧室里窗帘拉得严实,黑沉沉的夜,月色清辉被严严实实挡在窗外,只漏进来丁点余光。
薄青瓷凝神静听,枕边传来闵奚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她小声开口,打破这寂静:“姐姐,你睡了吗?”
“哪有那么快……”闵奚似乎一直在等着她。
早就察觉到薄青瓷的不对,闵奚只以为对方是藏着心事想要和自己聊聊。
她化身知心大姐姐,轻巧翻了个身,转过来,柔声询问:“小辞,你今晚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
薄青瓷心里那头小鹿开始没出息地乱撞,身体在面对闵奚时又再出现了怪异的反应。她屏息静气,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自然:“你想听吗?”
“当然。”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说,我就听。”
闵奚嗓音里透着股放松的懒意,清泠泠的,又轻又软,钻入薄青瓷的耳朵里掀起阵阵痒意。
黑夜,是别有用心者最完美的保护色。
薄青瓷蜷着身子,又再悄然往闵奚的方向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