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若告诉你了,你该如何答谢哀家呢?”
曲燕秋淡淡笑着,那双眼睛直勾勾看向跪伏在她脚下的女子,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和威严。
沈归薏浑身止不住发抖。
看来曲燕秋今日喊她过来,不是为了杀她。
她慌慌张张低下头,哽咽着哀求道:“奴才与兄长自幼相依为命,情意深厚。若兄长之死当真并非意外,还望太后娘娘将真相告知于奴才。奴才定当当牛做马报答太后娘娘。”
呵,我哥哥不就是你和严文庭一手杀害的吗?
现在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沈归薏明面上畏畏缩缩,心里早将曲燕秋恨透了。
要不是自知现在没有能力替兄长报仇,她早就同曲燕秋撕破脸了。
额头触碰到冰凉的地板,沈归薏闭上双眼,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年前,你兄长进京,太监们净身前于宫外安置,你兄长运气不佳,意外冲撞了圣上。”曲燕秋微微仰头。
“但若只是这般倒也无碍,可偏偏,他撞见了圣上的秘密。圣上龙颜大怒,又不好过明手处罚,便派人手,加害于你兄长。”
“可怜你兄长尚且年少,还未进宫,便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留你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存活于世。哀家真是心疼得很啊。”
说着,曲燕秋捂住胸口,一副怜惜状。
好一个颠倒黑白!
沈归薏听到这些话,只觉得作呕。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震惊,缓缓抬起头来。
“原来,原来奴才的哥哥不是失足掉下悬崖,而是被害死的。”
她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曲燕秋。莫说男人,便是女子瞧见都要心软。
曲燕秋对她这副反应很是满意。
她笑了笑,眼角余光扫向身侧的嬷嬷。
倪娟走上前,将一个药包递给了沈归薏。
“哀家不要你当牛做马,哀家只让你帮忙做一件事。不,准确说来,是帮你自己。”曲燕秋眼中笑意愈甚。
“什么事?”沈归薏故作迷茫,颤颤巍巍问道。
“你整日伺候皇上,定能近得了他的身。将这药撒入茶中,引他喝下。方可大功告成。”曲燕秋语气淡然,宛若在说一件极微不足道的小事。
“您让奴才……杀了皇上?”沈归薏一双眼睛睁得浑圆。
她从前只知曲燕秋与严淮湛不合,未曾料到二人已经闹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难道你不想为你兄长报仇吗?”曲燕秋反问。“你知道吗?你兄长临死时,手里还攥着几张银票,那是他给你留的保命钱。”
“你兄长对你那样好,你如今却连为他报仇也不愿意。沈归薏,你对得起你兄长吗?”
她步步紧逼,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压得沈归薏无法反驳。
“接了吧。办成此事,哀家便给你一笔银子,放你出宫。”
见沈归薏神情涣散、目光呆滞,宛若被人抽了魂魄般,曲燕秋心中便已了然。
她的话,奏效了。
果然,沈归薏思索半晌后,小心翼翼接过了药包。
“这就对了。你身上背负着这么大的血海深仇,皇上若知道了,他也不会留你。”
言下之意,如今的沈归薏,只有她投靠她这一条路可走。
“太后娘娘所言,奴才谨记于心。”
沈归薏低眸,攥紧了手心里的药包。
“行了,快些收拾好了,与哀家一同去参加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