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什么名儿不记,偏揪出这么个败我威风的郡主名头儿,实在往事不堪回首。干笑着看向小徒弟,后者一抖擞,拉住亲爹便要拽走。
“不留人吃个晚饭?”顾往安一边走,一边扭头。
今海不耐道:“我师父忙着呢。”
“那下次?”
“爹啊,您可别给我丢人了。”今海朝我挥手别过,果断将人带走,估计,还会跟他爹解释一道。
要说我这一来一去,再回到乐悦馆时,倒是先见着了小白。
“诶?你妖哥呢?”我凑到他身后一阵儿地瞧,愣是没看见旁的人影。奇了怪,这一齐出的门,怎的就形单形只地回来了。
白江扭头看着我,面色有些无措。
此去倒是找着了青黛,只是,她咬定了人是自个儿杀的,偏又紧着牙,没能吐露个原委出来,程妖恼得无可奈何,便将其直接绑了回来,现下,仍在僵持中。
“绑哪儿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想落了实,我沉着脸,问。
小白引领着我,打某间屋的隔墙入,下了十来阶石梯,又启动机关挪开了一道石门,方才转到了密室中。
烛光透出。
可见青黛正坐在木椅上,绳索且将她和椅子缠作了一起,而那张脸,已无面具的遮掩,不过一片的狰狞不堪。
程妖站在其旁,虽是不语,但那一手撑在桌面上,微微收紧便使得铺面绸布起了皱。
唉。
这彼此缄默的氛围,委实看得人闷气。
白江自知搅合不了这事儿,将我带过来后,便自个儿埋着脑袋,径直地走了开。我心绪复杂地踏近,青黛瞥见我,忽而苦涩地一勾嘴角,再就是摇着头,一副抗拒地垂下了眸。
“你来了。”程妖干着嗓道。
蜡油味儿蹿进鼻间,我轻嗯下一声,稍稍地打量过人以及周遭,问:“有找着那只短笛吗?”
程妖并不知我为什么要问这个,毕竟青黛已然认了罪,无论那作为印证的短笛有没有,都是无关紧要的了,可即便这样想,程妖还是告诉我。
没有。
兀自思索了会儿,我伸过手,往站着那人的肩上一拍:“你先出去休整一下,这里,我来吧。”
想来,我该是要比程妖多点儿冷静的。
而到底是僵持没个结果,程妖不曾多问,蹙眉扫了青黛好几眼,终是依言出了密室。
待人走后。
我迈到青黛那方,顿了顿,不过三两下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随意地往地上一扔。而她轻眨了几下,指尖满是麻意。
“喝水吗?”勾过桌下的圆凳一坐,我淡淡地问。
她没答,只将我望着。
拎起茶壶,盛好水往人面前一搁,我瞄了她一眼,又说:“别再浪费心思对我用术,不管用了。”
之前,若非我对其没有防备之心,又怎会那般轻易地叫她给怔住。
何其丢人。
更何其的寒心呐。
“我知道。”青黛出了声,是熟悉的调子,却已是陌生的人。其实,她也心有愧疚,只是,另一种情感远胜于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