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乔远舟……”
离开驿馆,到达安全地带之后,崔彦军剑眉紧皱,忍不住说道:“他满口胡言,这……”
冀州侯怎么会递给先帝一杯毒酒?
先帝死于重病。
这件事情容澈以及当初先帝信任的心腹,包括槐伯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不可信。”
容澈淡淡出声,“我知道。”
崔彦军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属下真怕殿下信了那鬼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事若关己——关心则乱。
还好,殿下是理智的。
容澈漫步继续往马车边走。
他来找乔远舟就是为了试探这件事情,只是乔远舟虽然说的有板有眼,对容澈而言却是漏洞百出——
他说,裴怀英之死,是景和帝所为。
可事实是,裴怀英并没有死,不知是病是伤是毒导致不清醒,现在在望月山养着。
而景和帝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但没有什么特别反应,还能和卫文清轻描淡写谈起来——
如果裴怀英真是受了景和帝的毒手,那么现在,景和帝要寝食难安,得派出人手去灭口了。
不得不说容子安这一招当真阴险。
但他却算漏了容澈和沈凝之间相互信任,沈凝对容澈未有任何隐瞒,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容澈。
容子安也无法想象,那三年给容澈带去的致命打击,让容澈用尽所有的手段心力发展势力。
如今甚至暗桩设在了静海之地,连当年景和帝与女侠之事都已查探到……
如此悬殊的信息差,让容子安的这一场挑拨无疾而终。
但容澈却不觉得,这是什么可笑幼稚之事。
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敌人。
容子安更是机关算尽,城府太深,不可小觑。
这一回,是因为他足够谨慎,才能从那些容子安的暗桩之中得到讯息,将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如若他稍有半分不慎,便未必是今日结果。
也因早已预见容子安的不安分,他又如何能让与容子安交往过密的乔远舟还一片坦途,平步青云?
何瑶之事,是一个老天赐下的契机。
全了沈凝嫉恶如仇,见义勇为之心,亦让他挖出郑国公,借由郑国公的手对付乔家父子。
虽过程之中有些小小变故,但结果却还是一切圆满。
有黑衣护卫站在远处朝着容澈方向行礼。
崔彦军快步过去,片刻后回来对容澈说道:“那驿馆附近发现了不明身份的夜行人,窥探驿馆情况,身手极好。”
“或许是公主府的护卫吧。”容澈淡淡说着,抬手。
崔彦军立即上前半步,送出手臂,扶着容澈上了马车。
容澈坐进去,帘幕放下之时又说:“也或许是郑国公府的杀手……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回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