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沉默地看着他。
耳边沈凝的哭求之声还在不断传来。
她哭的声嘶力竭,一声声叫“姨丈”和“陛下”,拽着景和帝的袍角叩首,哭喊着如果没有容澈,那她自己也不活了。
容澈膝行上前来,不曾开口再说什么,将沈凝牢牢抱在怀中。
沈凝扯着景和帝衣摆的手却犹然不曾松开,不断说着“求您”。
整个兰台阁里里外外跪了一地。
竟是都被容澈和沈凝这般深情模样激的双眸湿润,感动不已。
“行了。”
景和帝冰冷地开口,挥开沈凝扯在自己衣摆上的手,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柴方毅和金禄赶紧跟上。
没一会儿,景和帝离开了睿王府,如同先前来的时候那般突然,没有留下任何话。
槐伯趴跪了许久。
却定景和帝真的走了,才扶着膝盖站起身来,满头都是汗水,脸色也白的吓人。
他走到容澈身边,“殿下,这……”
容澈还抱着沈凝,朝槐伯说:“您去休息吧。”
“……”
槐伯怔了怔,看容澈这般冷静的眼神,忽然有点回过味来。
早知道陛下会来,演了一场戏吗?
但他低头看着沈凝抽噎不止,又不确定是不是演戏。
不过现下自然不是执着这个的时候。
槐伯起身退了出去。
如果景和帝怒火不消,恐怕是没一会儿就会有圣旨到。
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更别说容澈方才还出言顶撞,把景和帝的心思都说的一清二楚。
要是问罪定然吃不消。
他须得立即准备,筹谋一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容澈的身份,如今手上的势力,筹谋还是可以筹谋的。
崔彦军也很快退了出去,面无表情地吩咐所有护卫退后十丈守护。
门轻轻拍合上。
整个兰台阁内又只剩下容澈和沈凝二人。
容澈拥着抽泣的沈凝,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都做好了准备是演戏,怎么还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