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大规模进攻河外三州,显然一举要拔了这块大宋北国边界的桥头堡。金人兵临城下,西路军都是精兵强将,有完颜娄室这样的沙场宿将,尤难对付。
河外三州孤悬三年之久,早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金人招降不了折可求,定会在河外三州血腥杀戮,百姓何其无辜?
何况,那里还有一个他喜欢过的姑娘。于公于私,他都得出兵。
“相公,还是等皇太子前来,万一相公大军先行,有人从中作祟,不发援兵,到时候又该如何?”
陈东忧心忡忡,走了出来,苦心孤诣。
“军情如火,王相公耽搁一天,河外三就可能早一日陷落。到时候像皇太子禀明,为国为民,公心使然,谁也不会掣肘!”
欧阳澈倒是义正言辞,也是说到了王松心里。
他挥兵北上,解救河外三州,完全都是为了大宋边境的安宁,一片公心,天日昭昭,朝廷应该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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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宣赞,朝廷这些人婆婆妈妈,等他们到了,王相公能不能出兵,都成了问题。”
牛皋摇摇头道:“相公是两河、陕西宣抚使,河外三州也是河东路下辖军州。王相公挥兵救援,也是形势所迫,军情使然,跟什么皇太子无关。”
马扩恼怒地扫了一眼牛皋,怒声道:“牛大哥,这屋中都是自家弟兄,所有人也都是为了王相公好。那些个朝中大臣,哪一个见得王相公好。王相公是心怀坦荡,咱们也是问心无愧,只是咱们做事,也得为王相公想想。千万不能凭意气做事,误了抗金大业!”
牛皋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是默不作声,众人眼光一起转向了王松,看他有何决断。
“相公一片忠心,但若金兵势大,太原不发援兵,又该如何?”
马扩上前一步苦劝道:“相公,下官所言,都是发自肺腑,也是职责所在。相公一定要三思,否则会对相公大大不利啊!”
“马宣赞,太原乃是我河东忠义军的天下,谁敢不发援兵。本官也绝非一时兴起,或是任意妄为。”
王松沉声道:“河外三州孤悬已久,恐怕很快就会陷于金人之手。解救河外三州和晋宁军,事关万千百姓生死,已是燃眉之急,耽搁不得!”
马扩黯然摇了摇头,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旁人如何看待我王松,无关紧要,我王松也不在乎。只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百姓,能蹈义而死,也不枉在人间走一回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相公所言甚是!”
“相公大义,我等钦佩之至!”
“相公尽管发兵,我等愿为前军!”
一片喝彩声中,马扩仍然走了出来,不死心地上前劝道。
“相公,金人兵锋正盛,娄室军又是女真骑兵之精锐,战力不可小觑。此战胜了还好,一旦败了,相公可曾考虑过后果?”
“马宣赞过虑了,我忠义军打的就是精锐!”
王松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朗声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要死得其所,也不枉我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相公说的不错!为国为民,即便是脑袋掉了,也不枉了一世英名。值了!”
杨进脸色通红,大声喊道。
以前只是绿林好汉,跟着王松,才有了今日的炫耀。如果能够马革裹尸,青史留名,这一生也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