岢岚军、保德军陷于金人之手,府州、麟州、晋宁军岌岌可危,金人十余万兵马挺近陕西,志在河外三州。
大兵压境,形势危急,不然折虎也不会涉险前来,求援于太原府。
“相公,金人数万之众,悍将完颜娄室统军,来势汹汹,势在必得。还望我相公看在与我家折相公同朝为官的份上,施以援手,救折家军于水火,救百姓于水火!”
折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堂中的将领都是心头恻然。
“番子西进,百姓定是纷纷南逃,百里之内,了无生息。番子血腥屠杀,尸横遍野,被杀百姓不下数万。一路之上,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折虎兄弟,你先下去休息,我等好自斟酌一番,回头定有消息。”
王松温声劝慰,让泪眼婆娑的折虎下去休息。
“折虎的话,相信各位兄弟也都听到了。我意马上出兵增援府州,不知各位兄弟以为如何?”
“怪不得一直没有女真大军的消息,只知道完颜撒离喝攻克了长安城,没想到完颜娄室是剑指河外三州。老贼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张宪连连摇头,众将也是议论纷纷。
“完颜娄室想要从陕西进入河东,将太原城南北夹击,确实是居心叵测!”
马扩沉声道:“相公,咱们莫不如坐镇太原城,设下埋伏,等完颜娄室的大军到了,好好的给他们喝一壶!”
府州距离太原城,有五百里之遥,即便是急行军大约也得十日左右。折虎被土匪在山寨中关押又耽搁了几天,如果现在不出击,恐怕河外三州凶多吉少。
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岌岌可危的晋宁军。
“万万不可,若是在太原等候,河外三州和晋宁军肯定失守,大宋的桥头堡荡然无存,万万千千的百姓更是无辜。”
王松摇摇头道:“救援河外三州,已是刻不容缓。众位兄弟还是想想,该如何出兵吧。”
翟二站了起来,抱拳道:“相公,城中粮草充足,下官即刻去办,三日当可安排妥当,不会误了大军行程。
牛皋也是大声道:“末将誓死追随相公。相公若要发兵河外三州,末将愿意担任前锋。”
“相公,番子在我大宋地面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杀尽这些番贼,怎能对得起千千万万死去的大宋百姓!”
杨进也是站了出来,愿意追随,做军中马前卒。
众人跟着王松,出来一路作战,攻城略地,战无不胜。何况忠义军兵精将勇,纵横天下,又有什么可以畏惧。
“相公,还是三思而行。却不可一时冲动,置自身和忠义军于困境。”
马扩却是心中不安,忠义军虽勇,却已是骄兵悍将。女真铁骑残暴凶悍,战力甚强,绝不是易于之辈。眼看房中诸位将领志得意满,他心里莫由来的一阵担心。
“相公,皇太子和诸位大臣就要驾临太原府,相公不如等皇太子到后,商议再行。皇太子是国之储君,相公作何决定,还是要听从他的意见,否则会引起群臣不满,相公会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还请相公斟酌。”
张宪也是上前说道:“相公,你我身为大宋臣子,在储君到达之前私自离开,在大臣和外人看来,不合礼法,有违臣子之道,朝廷大臣势必会群起而攻之。相公,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相公要慎之。”
王彦走了出来,面色铁青,话语间也是毫不留情。
“番子若是夺了河外三州,就断了我大宋朝最后一片养马之地。番子人面兽心,百姓暗无天日。请相公下令,下官愿为马前卒,誓杀番贼,不死不休!”
王松低下头沉思,屋中一时寂静无声。
按照他对历史的了解,折可求在抵抗了一段时间后,内外交困之下,最终投降了金人,大宋也失去了河外三州这一块战略要地。
他也不知道如今之下,折可求的长子有没有被金人俘获,作为要挟折可求的资本。折虎围城伊始,已经出城求援,自然不知其中究竟。然而,即便折可求的长子没有被金人俘获,他王松敢冒这个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