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钱,我的钱都给外婆交医药费了。”顾时衿也没撒谎,起身指着顾明珠床头柜上的包轻声道:“她那个包最少值二十万。”
空气凝固了一瞬。
顾明珠都想起床打她,被顾母按住,见她要走:“等一下,等一下,不要你交还不行嘛,还有件事。”
把东西塞在她手里,顾时衿摊开手,验孕棒躺在手心里,她一窒,捏着包装袋的指节泛白:“妈,你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进去再看。”顾母用力地把她往卫生间拉:“明珠说昨晚裕琛和你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要不要去给医生看看,或者妈去给你拿点药。”
顾时衿把自己的手从母亲的怀里抽出来,眉宇间尽是冷然:“我准备和傅裕琛离婚了,这段扭曲的关系让我想逃离,傅裕琛那么喜欢她,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影响,或者你们找别人生,我不奉陪了。”
看着她们的嘴脸,顾时衿有点想吐。
顾母震惊之余又抹眼泪:“你现在是大了,一会一个主意,你和裕琛离婚了,我怎么办,你爸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姐姐怎么办,没有孩子傅家人是不会认她的,顾时衿,你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面对母亲的哭闹,她依旧未动,顾母偷偷瞧她脸色,止住了眼泪:“顾时衿,为什么突然离婚,你该不会是爱上自己姐夫了吧,我可没教你做人小三的教养。”
小三?
她还没离婚,法律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她转而成了小三。
她缓了两秒,漂亮的眸子翻滚着浪潮,冷笑连连:“妈,我从来没有忤逆过你,只是你把我当什么了?父亲的情绪发泄机,姐姐进傅家的生娃工具?”
十几年来,她努力地答应母亲的每一个要求,想从她身上吸取一点点的温情。
她的母亲好像并不爱她。
顾母哆哆嗦嗦地伸手还把她往卫生间推:“妈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去看看再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顾时衿忽而喘不上气来,被推到卫生间,门从后面咔嚓关上。
心突然咯噔一下。
顾父站在洗手台前抽烟,隔着烟雾缭绕问:“想离婚?还是又想逃跑?”
在傅家的日子里她都快忘了父亲这号人,巨大的恐惧袭来。
顾时衿转身拼命转动把手,门被外面反锁住了,绝望的感觉将她笼罩。
“妈,妈,妈,救救我。”
她拍打着门,手止不住地发抖。
眼看着烟燃尽。
顾时衿想跑,顾父更快,一手拽住她的头发:“会反抗了?”
她拼命地摇头,身体剧烈发抖。
“轰。”
占据在记忆长河里的疼痛袭来,她直接被一巴掌打摔倒在地。
半边脸迅速地肿起。
顾父刚抬脚,她仿佛有肌肉记忆一般,迅速地抱住头,整个人弓在一起,瑟瑟发抖。
“啧。”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到来,顾父放下脚:“忘了你现在都是傅太太了,也是要脸的人了。”
他把烟头扔在她的手臂上,看着顾时衿手忙脚乱的灭火让他心情大好。
“说说看,傅家的日子让你过得太好,所以想离婚?是准备嫁到哪座山里,我帮你挑挑?还是又准备逃跑?”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唤醒,顾时衿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她死命地摇头,像是要把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删去。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她说得又快又急,害怕到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