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已经走到了门跟前,最前面的那人伸腿踹开早已被打得破败不堪的大门,刚一脚迈进去,忽然就倒地,应该是被里面的人击中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后面的人,他们继续用机枪扫射着前进,屋内什么情况我就看不到了。
到现在我还是没看到张一默他们出来!心想该不会已经被打死了?!想着想着,内心的担心变成了巨大的力量,我不顾那么多冲出小树林就往房子那边去。刚跑到一半,那房子忽然像原子弹一样嘭的炸了!气浪打出来将我推翻,无数木块石头全部砸过来,我耳朵被这巨大的声音震得直发嗡。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被炸飞的菜刀冲着我直直的飞过来,一下砍在我左边肩膀上。菜刀飞出来的力气非常大,我被这一砍直接撂翻在地。
房子爆炸后,那些人转身回到车上。那个西装革履的怪人还在原地盯了两秒,才戴上墨镜转身进车。
他们开车走后,房子熊熊火光冲天。这里是很远的郊外了,即便有人报警,也要过一会才有人来。
我躺在地上艰难翻身,使出全身力气往房子跟前爬,但是没爬几下,我眼睛就模糊了。为了保持清醒,我使劲甩甩头,尽力睁大眼睛。
虽然我奋力往前爬,可其实我总共只往前挪动了大概半米左右就没力气了。耳鸣渐渐减弱,我慢慢听到了房子被火烧的噼噼啪啪的声音。
火光映照着蒙蒙亮的天空,我在地上缓口气。刚才那气浪太猛,我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我用右手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左肩上的菜刀深深地陷进骨头里,刀把翘在后面,看起来像极了一件穿反了的战士t2的肩膀。
我往熊熊燃烧着的房子一点点走去,左脚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使不上劲,低头一看,擦!膝盖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砸得鲜血直流。人家都是膝盖中箭,我是膝盖碎大石?
我不去理会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失去了功能,一步一步走到那被炸得稀烂的房子跟前四处看,心想或许他们也是被那一波气浪推开了,如果这样肯定还是有希望的。
果然,在房子后面六、七米处,我看到一块非常大的铁板,铁板下面露出几只脚。我加快步伐往铁板走去,到跟前了才看到他们被一块大铁板压在身下。我蹲下身费力的把铁板掀开,看到他们三个人脸上被烟熏得很花,三个人身上都有伤口往外渗血,不知道是枪伤还是被炸伤的。
“警察!救护车!”我脑子里直觉我应该寻求救援,嘴里念着我要做的事情,在身上翻找着手机。我翻着翻着,眼前一黑,闷声倒地。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们四个并排躺在医院监护室里,他们三个上面身子包得跟粽子一样,我比他们好些,从品相上看,我是按照木乃伊的规格全身包裹的,比他们保暖些。
看来在那之后应该有人报警,我们被赶来的警察发现才送到医院抢救的。
门外进来一个护士,拿着本子来记录我们的状况,看我醒了,就过来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勉强回答她。之后她叫来医生,医生告诉我说当时我们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大部分伤都没有很大的威胁到生命,我左边的锁骨断了,现在是打的钢板固定的,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不过还好粉碎程度不严重,现在手术复位了,并且打着石膏,身上还有好多地方被碎石击打得满是淤青。其他三个人则是枪伤居多,阿成身上子弹造成的伤口有五处,张一默两处,肖雨一处,现在子弹度已经取出来了,都是打进了肌肉没伤及到内脏,他们被气浪拍飞时因为用铁板遮住了身体,所以没有更多的爆炸碎片进入身体。总的来说,都很好,安心住院配合治疗,就可以恢复得很快。
我们就这样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警察来问我录过两次口供,我都坚称我们是因为听到枪声然后前去查看,结果被误伤了。
一个月后,除了我,他们都能下床蹦跶了。我心里非常不平衡,凭什么我最先醒的,却伤得最重
我们入院后两天,刘师傅他们也赶到了。期间一直是他们在照顾我们四个。
肖雨醒的最快,他醒了之后看到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打趣的问我:“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木乃伊风格?”
我头不能转,只能斜眼瞟他。看到他醒了,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用半真实的身份面对他,始终有些不适应。
之后他只是天天看着我,看着其他两个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好几次我都想问他为什么喜欢照别人背影,可是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了。毕竟你说我和他再熟不过了,可他其实并不了解我,忽然又觉得很陌生。
阿成在肖雨醒后一天也醒了,他不和肖雨说话,似乎气氛比之前才见面的时候更大火药味了,可能是他们被抓住的时候交流了什么。
阿成见我也醒着,转头跟我说话:“小加尔,你你怎么也受伤了?!”
我僵硬的动着嘴皮说:“你们一直不回来,我着急就去找你们,结果房子被炸了,当空飞来一菜刀把我砍成这样的。”
阿成听我说了,想笑又担心,嘴里念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张一默是最后醒的,他醒的时候阿成都已经醒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阿成没少给我说张一默的坏话,说他自从上次知道我被枪击中之后,就一直对他一凶二恶的,成天把他当恐怖分子。我心想这上次还帮着他家小默默开脱呢,这怎么人家一昏迷就开始说人家坏话了?
张一默醒的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比较特别。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做噩梦了还是什么,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我在旁边睡不着,被他这跟诈尸一样的行为吓得差点吐血。他坐起来左看右看,其他两个人睡得跟猪一样,而且都露着脸,只有我,脸上就留俩眼睛俩鼻孔和一个嘴。他拔了身上那些一起线管,一下跳到我床跟前,满脸惊慌的看着我。我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那张背光的脸,吓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这尼玛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我全身上下汗毛全部竖起,竭嘶底里的“啊”了好长一声。
张一默听我大叫更紧张了,连忙问我:“怎么了怎么了?哪儿疼?”
外面刘师傅、护士全部进来了,打开灯看着我。那边阿成和肖雨也醒了,也紧张的看向我这边。
灯一亮,我看清楚了张一默的脸,心里的恐惧一下就没了。
“你特么再这样吓我你就去死!去死~~~!!!!”我愤怒的对张一默大喊。
原来是虚惊一场,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阿成在那边更是笑得都喘不上气了,调侃张一默说:“你说你这不醒就不醒,醒了就这么独特!小加尔本来第一个醒的,这要是没整好估计又被你吓晕了。”
张一默听我说是被他吓了一跳,脸上各种尴尬。我看着他那张满脸黑线的脸,都不知道这货吃什么长大的,身上那些伤口都不疼吗?
正想着,他就开始哎呀哎呀的叫疼了。这才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伤患,被护士监督着躺会了病床。
我彻底出院已经是6月了,两处骨伤勉强恢复好了。
期间张一默让刘师傅去维加斯取来了我们的东西。这次我们打算不去墨西哥,改变路线,去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