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草里提心吊胆的呆了有四五分钟,那些人才陆续退了出去。期间有好多次那些人的脚离我只有十几公分,我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踩在这草上,草根被踩断的咔嚓声。
待他们都退出去了,张一默才松开手。我打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这草堆里,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张一默听他们确实都出去了,慢慢拨开草干看向二楼,二楼的窗户上我们看到了肖雨的影子,他站在那里低着头,另一边似乎有人在对他说话。忽然一只手从另一头伸过来摸在肖雨脸上,他一惊吓得后退一步。
“完了!肖雨要被捡肥皂了!”我心里着急,使劲摇晃旁边的张一默。
张一默也没办法啊,他又摸起脚边的碎石准备再往窗户上丢一次,这时我们看到肖雨忽然转头看向屋内,那只摸他的手也停在半空。有人来了!可是我们没听到刚才楼下有汽车的声音,看来是进屋的人就是这房子里的人。
果然,窗户上逐渐出现了阿成的影子,他直直挡在肖雨前,不让对方乱来。
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他们没说两句就开始打了,当然是阿成被揍,肖雨则一直被阿成护在身后。打了没多久他两个人都被押去楼下了,刚才二楼那房间里一把椅子被愤怒的丢到了楼下。
这下我总算是安心了,保住了肖雨的贞操啊
现在房子里的人对刚才砸玻璃的事情有警惕了,两人交换着绕着房子巡逻。我和张一默不敢贸然前退出去,只能继续猫在那里。
虽然天气不热,可是毕竟是在草里,还是有一些小虫会爬到手上,我由于刚恢复没多久,体力消耗的非常快,趴在草里没一会就瞌睡得不行。张一默见我哈欠连连,就让我趴在他背上睡会。
我摆好姿势刚趴下就睡着了。隐约做了个梦,梦见一群人开着好多沙地车向我们冲过来,手里的机枪不间断的对我们开火,突突突突突突打的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到阿成和肖雨倒在血泼中,张一默也全身中弹。我绝望的看看四周,发现远处有一个山洞,我就往着那个山洞跑,跑啊跑啊,我一头撞在了山壁上晕了过去。
“尼尼,尼尼!醒醒!”张一默小声的叫醒我。我睁开干涩的眼睛,有一点没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怎么了?”我从张一默背上滑下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耳朵听到有开车门的声音,不知道是他们要走还是有人来了。
“他们上车了。”张一默小声告诉我。
这大半夜的,乌漆墨黑他们又要上哪儿去?
“真能折腾。”我打个哈欠抱怨道。
听到他们发动汽车后,我俩快速跑回车里开车跟上。我坐在副驾驶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能有点着凉了。
他们的车在小镇的公路上开的飞快,道路两边相隔很远会有昏暗的路灯,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相距估计有个80米左右。
张一默忍着瞌睡认真开车,之前我和肖雨互换了手机,现在没事干就翻手机看。手机里有很多照片,大都是我装着大肚子时候的背影。我看着手机心里奇怪:这人什么癖好?喜欢照人家的背。
大概开了有一个来小时,前面的车就拐进一个岔路口停下来了,车上的人全部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处平房。我们又下车猫去了那平房旁边的小树林,我觉得最近我干的事情都跟贼似的,估计这趟回去我都可以开个侦探事务所了。
那小树林离房子有点距离,我们没办法听到里面说的话,不过猫了半个小时都没听见枪声和厮打的声音,看来那男人没再对肖雨怎么样了。
“你说阿成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才到?”我小声问张一默。他看看之前阿成给他那手机,到现在还没见响,摇摇头没法回答。
按找阿成的描述,每次他被发现都是手机会先响,然后才遇那帮人。看来那帮人非常热爱这种先用电话恐吓,然后再玩命烧子弹的行为。
我俩继续躲在小树林里,房子的灯没一会就灭了,看来是之前砸石头的事情让他们心生警惕,这才马上换了个地方。
现在时间是凌晨4点多,我和张一默都有点瞌睡了,靠着树坐着节省体力。我望着这小树林,想起之前我躲在树上听到的那种声音,全身一震,非常难受。
“对了,刘师傅那碎碎念,念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阿成和杨宇听了都吓成狗了?”我问张一默。他们家给人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那是一种大脑入侵,我现在给你讲了你也不明白,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张一默简单说了下。这人真是的,什么都不爱说。
我不理他继续望着那些树枝树叶发呆。
这时候,张一默手里的电话响了,是阿成那部追魂电话!
瞬间我俩马上清醒了,这电话一响,就像是死亡丧钟被敲响一样,接下来收命的鬼就要来了!
张一默把电话丢给我,独身一人往房子靠近。
那里面毕竟还有十来个人,外面放风的两个早已经靠在门口睡着了。他绕到了房子后面我就看不见了。
五分钟过后,七八两越野陆续开到了房子跟前,车门一开涌出一堆人提着机枪就开始对房子扫射,一点都不犹豫。门口两个打瞌睡的刚一睁眼就打得满身窟窿,房子的栏杆柱子都是木制的,没几秒钟也都被打得稀巴烂。
屋内在枪响后几秒钟全部亮灯,由于外面火力太猛,他们不敢出来只能从窗户往外射击。
忽然不知道谁从房内丢了一个雷子出来,刚好落在了那一排车跟前,轰的一声,随着一股浓浓的火焰,两辆车瞬间被炸飞几米!我在树林里看着那场面,腿都软了!我就在电影里看过打仗,真的这种就离自己十几米远的真实场景,这辈子这是第一次看!心里除了紧张就是担心,担心张一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那车被炸飞时,外面来的人连头都没回一下,直直的往房门走去,手里的机枪像有打不完的子弹,不停地突突突突突开枪。
我看他们最前面的人都快进屋了,急得跺脚,想冲出去找张一默他们。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大路上又拐进来一辆车,那车不在乎前面火拼,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头型讲究。这人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人站在原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子。我定睛细看,他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不过这是我能看清的最大限度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的手,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手上肯定带了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