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初霁,艳阳高照,街头车水马龙。今天是休息日,窗外麻瓜出行的车鸣声不可避免地穿透玻璃传入我耳中。
眼下到了下午茶时间,四周坐着许多客人。我不是贵族出身,并没有吃下午茶的习惯。眼看那些客人面前已经摆上不少茶点,向只点了一杯茶的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布斯克茨终于推开门径直在我对面坐下。
服务员马上热情地上来询问他要吃点什么,布斯克茨熟稔地挑了几样甜度适中的甜点和饮品。等服务员离开,他收回目光看着低头用茶匙搅拌茶中方糖的我。
“这段时间你有住所吗?”
“没必要废话,”我冷眼相待,“你通过波洛米达传信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布斯克茨预料到我的态度会很恶劣,二话不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凯瑞迪·布巴吉的遗嘱——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我搅动茶匙的手一顿,呆愣地看着那个信封,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血红的画面。见对方在四周设下闭耳塞听咒,真的拆开信封预备读出来,我出言制止他。
“不用了,我不接受。”
“娜茨,逝者已逝,这并不是你的错……”
“闭嘴,”我按下想用手里的茶泼他的冲动,“布斯克茨,好玩吗?我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十多年,心性难免会产生变化,但这不代表我会迁就你。”
周围的场景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布斯克茨抬头,发现我们二人已经置身于一个空无一人的茶馆,“娜茨,我知道你最近的动作,如今伏地魔的势力直逼国联,你我不妨联手。”
“跟一个利用我的人联手?布斯克茨,你是拉文克劳,不是斯莱特林,怎么会贪心到觉得可以化敌为友?”
“贪心吗,我觉得我还不够贪心。”布斯克茨义无反顾地开始念手里的遗嘱,“我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山羊街460号房子留给……”
我突然站起身抽出魔杖指向布斯克茨,“闭嘴!”
“娜茨·法逻——”布斯克茨抬头,目光亮晶晶地盯着我,“你又要对我动手?”
“还有宠物咪咪……”
我头脑一热,一道咒语随之飞出去击中他。布斯克茨因为猛烈的力道冲倒身后的桌椅,他想要拿出自己的魔杖反击,但是被我用缴械咒夺走了。布斯克茨自始至终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我,此时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容。
“娜茨,很高兴能在你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我终于觉得自己在你这里也有了存在感。”
“……”我觉得布斯克茨的脑子简直是被门夹了,“你被谁下了混淆视听咒吗?还是出门的时候喝了迷幻剂?”
布斯克茨动作迟缓地爬起来,整个人仿佛眨眼间苍老了许多,他方才脸上的笑意也转瞬即逝,沉默无言地把那封遗嘱放在桌子上,最后举步离开这里。
我转身看着他悲凉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只此几秒钟的时间,周围又恢复了原本的靡靡之音。我弯腰捡起布斯克茨落在地上的魔杖,打算让波洛米达回去转交给它的主人。
那些阿兹卡班的囚犯度过了十几日的煎熬,终于在弗莱奇以自由身重游那里时沸腾起来了。通过弗莱奇雷同传销手段的宣传,那些想逃离阿兹卡班的囚犯开始猜测我是这次重审旧案的幕后主宰,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纷纷向弗莱奇和波洛米达抛出橄榄枝。
而我并非什么人都会接纳,除了我最开始挑出的那些因为错判而进去的,另外大部分身怀绝技但邪恶的人除非承诺自己出去后不会报复社会,我是不会收下他们的示好为他们做伪证,并且还会找罪证让他们永远待在那里。
试问我为什么这么有自信,摄魂怪给我的自信还不够多吗?笼笼统统,我的队伍已经暴涨到将近两百人之多。
波洛米达给我汇报工作时忍不住感慨道:“利用魔法部壮大自己的势力,你很狡诈。”
我翻看手里的档案,乐不可支地笑道:“那也多亏了副部长大人的协助。”思索片刻,我再次问道:“阿兹卡班的摄魂怪有什么异动吗?”
“因为阿兹卡班的囚犯少了三分之一以上,摄魂怪的食物来源大大缩减——他们非常不满,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它们要想获得稳定的食物,就必须为魔法部效力。”
我们现在正在波洛米达老宅书房的露台上相对而坐,春雨绵绵,空气的水汽浓重得活像要让所有人都得风湿。一只家养小精灵适时地来为我们续上热茶,然后行礼告退。
原着里里德尔用更为丰厚的条件与摄魂怪达成契约,后者为前者牵制敌人,前者许诺后者可以无限制地吸食人的灵魂——不论生死。也不知道这一世里德尔还有没有拉拢摄魂怪的打算,如果有,我要是也想争夺摄魂怪的联合,必定拿不出比里德尔更优渥的条件。
“阁下,”波洛米达像是联想到什么,脸色发白地开口,“不会还想策反摄魂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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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我有你想得那么疯狂吗?”
波洛米达恶寒地搓搓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谁知道呢?我看你的模样就像是在思考这个打算。对了,”他像是才想起来,“上次布斯克茨找你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归还他的魔杖时,他活像个死了老婆的鳏夫。”
什么私人措辞,我皱眉嫌弃地看他一眼,“他凑你耳朵边告诉你他死老婆了?”
“……那倒没有。”
布巴吉在遗嘱中说要把自己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房子和咪咪留给伯特·伊索,可我现在不是伯特,根本没有资格接受她的遗产。但是咪咪怎么办,它这几个月就一直在房子里孤零零地等着再也不会回来的主人吗?
我若有所思地喝完茶,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撑着雨伞来到布巴吉家门前,我用开锁咒打开门锁进了屋。令人意外的是,咪咪并没有立即出来迎接我。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两个搁置已久的骨瓷杯,杯中还剩了少量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