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法逻教授?!”耳边突然响起几道倒抽凉气的女声,我定睛一看,不出所料地与特里劳妮对上视线,对方面露担忧,“真是太糟糕了,法逻教授显然是没有听从学生的劝告,眼下的情况……”
刹那间,她突然像是被人掐住脖颈,一句话也囫囵不出来,只从唇缝中发出一串怪异的呓语。我以为是自己没控制好面部表情,五官扭曲得太恐怖以至于吓到她,急忙抬手掩饰脸上的神色。然而特里劳妮的情况愈发糟糕,一翻白眼直接晕倒在地。
“……”我嘞个豆精神大爆发。
“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游?”
与特里劳妮同行的几个拉文克劳女学生原本已七手八脚地把晕倒的特里劳妮架在了身上,闻此言一惊,刚想解释。我如今却没有耐心听那些糊弄人的理由,直接截断她们的话头,“如果你们不想招惹麻烦就闭嘴。”几人当即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特里劳妮的身体并无异样,身上也没有中什么魔咒的痕迹。我挥手示意她们离开,怎料其中一人小声问道,“教授,我们……”其他人见我不提惩罚一事,皆是巴不得赶紧逃之夭夭,偏碰上这个显眼包要出风头,纷纷咬牙看向那个出声的人。
我看向那个顶着几道不太友善的目光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伊莎贝拉·布莱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解释到,“我是麻瓜出身,恰巧姓布莱克。”后面的话她不说我也知道——与魔法界的布莱克并无关系。
“如果你们不想让自己的课余时间被禁闭占据,最好不要把今天我们碰面的事说出去。我既乐意替你们保守秘密,你们也别令我多添烦恼。”这是警告。诸位都是拉文克劳,心如明镜。
霍格沃茨城堡中到处都有壁画和幽灵,有人在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或许能避开常人,可未必能避开神出鬼没的幽灵们和壁画们。我以利益引诱,很快就问到了想要害我的人是谁。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特意在我夜巡那天聚在一起,卡着时间设下陷阱,而指使者却是前几天来学校看望迪佩特的柳克丽霞·布莱克。柳克丽霞比里德尔大一岁,而里德尔入学比九月前出生的同年生人晚一年,算来算去,柳克丽霞跟我居然是同届同学。
当初我的注意力全在里德尔和弗利蒙特身上,居然忘了这一号人物。诡异的是,既然现在柳克丽霞对我下手,之前为何却像个透明人一样,不曾与我发生任何交集,也不曾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莫非是先前她觉得我不足挂齿,现在一时兴起想搞我?个中原因想必与里德尔脱不了干系。
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柳克丽霞赞不绝口,比起我这个泥鳅女,他们更愿意看到高贵的布莱克站在里德尔身边。我对于魔法界的归属感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烈,所谓的血统论在我眼里如浮云,什么“泥巴种”“泥鳅女”一类的词汇根本伤害不到我。
所以每当有人奋起用诸如此类词汇对我口诛笔伐的时候,我都是无动于衷,经常叫对方气得上蹿下跳,我只会当自己看了一场“-15”们的闹剧。这么看来,倒也不错。
只是费曼每次一听到有人这样骂我,恨不能抽出魔杖暴打对面一顿。他现在的身份敏感,为免有人以此做文章,我叫他回自己办公室打博格特。
博格特:……又幸福了哥。
经上次的事后,特里劳妮常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我看,可是等我同样看向她,她又赶紧若无其事地转向别处。她这样的神色不像是故弄玄虚,但不排除对方的骗术升级。
1947年九月的开学晚宴上,礼堂内人声鼎沸,迪佩特正与自己右手边的里德尔交谈。我兴致缺缺地坐在座位上,周遭的热闹落在我眼里就像山雨将催前的假象,布巴吉本来想跟我说话,看见我毫无血色的面容当即吓了一跳,“娜娜,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疑惑问道:“什么?”垂眸看一眼桌上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平静地说道:“嗷,痛经罢了,疼的。”澄澈的液面上映出一张蜡黄的女人面,连带唇瓣也是毫无血色。
开学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同时,学校开启三强杯比赛各项事务的准备工作,这一届三强杯将会在霍格沃茨举行。与以往不同的是,根据魔法部下达文件中的要求,此次三强赛只接纳来自三所学校的六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当然,这是我提出的。
不知道里德尔用了什么办法,令城堡中的壁画们也没有察觉到他与诺比·里奇的密切来往,但是我仍旧觉得他俩之间一定存在着利益关系,因为曾经在斯莱特林学生中向来饱受排挤的诺比·里奇如今已能独善其身。怎样的独善其身?我也说不清,既不像是因为能力令他们折服,也不像是因为恐吓令他们退却,更像是一种被鄙夷孤立出来的感觉。
我抱着观望的态度,直到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校的代表团来到霍格沃茨参加晚宴。诺比·里奇被我用借口叫到办公室,显然,对方在进门之后非常局促,“教授,请问您找我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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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火焰杯投名字了吗?”我开门见山道。
诺比·里奇迅速盯了我一瞬,又撇过头答:“没有,教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