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顺势搂住人的腰身,把人放坐自己腿上:“不必,是朕走得急,并非天多热。”
销雪被逗笑,恢复了几分往日娇俏来:“正好,妾倒没想什么,只是觉着今儿的阳光这般好,一时兴起学那芳草花木,受受阳光的滋养来。”
淳祈帝一时被晃了眼,只是笑。
“陛下提的那小太监,妾给他赐名鷞鸠。鷞鸠虽有取巧之嫌,行事又鲁莽了些,但到底是忧心妾的安危,能做到这份上的实属不多,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淳祈帝不以为意,他这人是结果导向,更何况他也无意插手云晖宫的人员安排。
在他的视角里,这太监是立功了。
故此,淳祈帝帮销雪把一丝不听话的鬓发拢到耳后:“这回多亏这太监,朕还得赏他。”
销雪推了推人:“陛下,咱进去吧,有些热了呢。”
两人这般黏糊,哪能不热。
淳祈帝有点气:“嫌弃朕?”
销雪摇头,目含委屈:“那再待会么。”
淳祈帝依着人回屋了:“王振查了,这次的事儿是雍王余孽闹的,至于还有无幕后之人,王振还在查。”
淳祈帝把事儿细细说了一遍:“希儿觉着那日有何异常,可有怀疑的人?”
这便是淳祈帝给销雪光明正大打小报告的机会了。
可王振一时半会都查不出来的事,叫受无妄之灾的销雪如何得知呢?
没有证据,都是空谈。
“古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又有个词叫防不胜防,故妾心惘然。陛下的人已经在查了,妾听陛下的,彼情彼景,妾不想再回溯了。”
淳祈帝叹:“委屈希儿了。”
销雪看向帝王,疑惑道:“何为委屈?难不成陛下不会给妾一个公道吗?”
淳祈帝哑然。
皇宫,多的是悬案。
位高者步步筹谋,多的是疑罪从无,有罪从轻。
淳祈帝瞧见珍珠在小嫔妃眼眶打转,想起昨日小嫔妃浑身是血的茫然模样。
“朕给。”
一滴滚烫的泪落到淳祈帝手背,销雪捏了捏淳祈帝手心。
“您要一直帮着妾才好。”
“贪心。”
江海一脸为难:“陛下,充仪,月兰妃在殿外求见,陛下要见吗?”
淳祈帝看向销雪:“同朕一道?”
销雪哼了一声:“妾也想听听何事能叫月兰妃求到长乐宫里头。”
淳祈帝坐在上首,销雪便坐在人左侧。
按理说,销雪该给月兰请安的,但销雪就坐在那,一动不动。
反倒是月兰妃进来给淳祈帝请安,请安的方向无可避免朝着销雪。
月兰妃觉着屈辱啊,暗自咬牙。
可淳祈帝却什么都没说。
待人行好礼:“起身吧,月兰妃来长乐宫寻朕,所为何事?”
销雪是病人,脸色惨淡是正常,但此刻的月兰妃亦是面色凄凄。
沁竹心疼得紧:“禀陛下,禀充仪,咱们娘娘怕辇轿不稳,扰了腹中胎儿,是一路走来长乐宫的。娘娘昨儿跪久了,又因忧心充仪心神不宁,本就疲乏,今昨两日更都喝了保胎药,不若先叫娘娘坐下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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