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讶然,左右瞧瞧淳祈帝和鱼尾:“月兰妃有孕了,这是何时的事儿?难不成石榴宴有这般奇效?”
鱼尾在心里憋笑:“都怪奴婢想着太医说充仪要静养,才没同充仪道,月兰妃昨儿在殿外跪了许久,张太医给充仪诊治完出殿时顺道给月兰妃诊了回脉,才晓得月兰妃已有孕二月了!”
销雪掩嘴:“竟有这般事!陛下,快快叫月兰姐姐坐下吧。月兰姐姐也是的,脸色这般差怎的还亲自跑一趟长乐宫,若叫皇嗣有个好歹,妹妹这好容易捡回一条命惊不得吓啊。”
说完,销雪眼神示意淳祈帝:“陛下?”
淳祈帝是没想到销雪这般表现的。
月兰这会也把幽幽目光投向淳祈帝了。
“月兰坐吧。”
沁竹扶人坐下。
月兰并没理会销雪,而是把话题拉到淳祈帝的问话。
“回陛下,臣妾来,是有一事相求。”
“说吧。”
月兰抿唇,好不委屈:“寒雾跟了臣妾多年,对臣妾算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儿寒雾确有不当,但那是因着寒雾太忧心三公主了。寒雾并不晓得意充仪这会有意外,一时拿捏不准轻重缓急,却罪不至死吧。”
哦,原是来求情的。
也是,若对寒雾无动于衷,该叫心腹多寒心啊。
销雪漫不经心喝红枣茶。
淳祈帝板着脸:“月兰,那太监是雍王余孽,刑检司怀疑你的婢子指不定同逆党勾结,才致使意充仪在秋水宫遇这难,故尚宫局才捉拿寒雾。”
月兰在心里暗嘲,是追查余孽还是给人立威啊?
“陛下!寒雾是臣妾贴身婢女,自臣妾入东宫便伴妾左右,陛下若疑心寒雾,是不是也疑心臣妾了?臣妾对陛下一片将心,日月可鉴啊!”
销雪:“陛下晓得月兰姐姐,所以查的只是寒雾,并未查办沁竹,更没苛责月兰姐姐不是吗?”
月兰只觉得害喜严重了,看向淳祈帝:“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和臣妾身边的人从未同逆党勾结,更不曾有心要害充仪!臣妾瞧是有人想借那太监一事离间陛下、臣妾、充仪三人!在秋水宫发生这事,臣妾愧疚难安,可臣妾同臣妾身边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啊!”
“月兰,逆党一事自有刑检司查办,你真是无辜,便回去安生养胎吧。”
什么叫她真是无辜?这事儿,死无对证。她本就无辜。
“陛下,您这是不信臣妾吗?”
月兰想了想,觉得力度不够,又道:“徐家从来唯陛下是从啊。”
淳祈帝这会就有点无语了。
销雪听够了。
愧疚?她没见得半分。
反倒是句句在为自己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