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青花茶杯应声爆裂,不规则的碎瓷片不受控制的向祠堂各个角落飞溅,尖利的破碎声让在座的族老不虞的皱了皱眉。
唯独姜寒烟面色不改,原来祠堂真的没有原身娘亲的牌位。
可是,连白姨娘几年前被王氏陷害滑掉未出生的孩子都有牌位。
姜寒烟本来想扯一个敷衍的笑,现在却连敷衍都懒得:“侯爷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就是圣上降罪也要有个缘由,侯爷什么也不说就要我跪下,难道是要屈打成招?”
“你还敢狡辩?”
姜威冷笑一声:“你想知道缘由,那就满足你!”
说罢,他抄起放在手边的几张纸,重重砸在姜寒烟心口上:“你自己看,我倒要瞧瞧,你如何狡辩!”
他的粗鲁让姜寒烟眉头一皱,不爽归不爽,仍是顺势接住了几张纸。
一目十行的掠过纸上的内容,她自嘲的笑笑,原来是越辞这死骗子惹出的祸事。
这三张纸,是王二三人的供词,上面写了她从乱葬岗回来之后如何伪装,又如何把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带回下人房医治,最后又如何装病,骗过太子殿下的详细过往。
姜威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高喊:“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三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从堂屋后面拖上来三个鲜血淋漓的人。
其中一人还有意识,见到姜寒烟的瞬间身躯一颤,声音气若游丝:“大小姐,小人错了……”
鞭伤,棍棒伤,还有泼水的痕迹,更骇人的事,三人的腿都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显然是被人打断了。
不过,依然有的治。
姜寒烟睫羽一颤,是张四,王二和王虎。
“姜寒烟,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眼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爹?”
姜威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了眼前人似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玉姨娘口中得知她听来的秘密时,一颗心有多气愤!
陈氏怀孕,玉姨娘拿出压箱底的燕窝,准备去厨房熬一锅燕窝粥,谁曾想,路过后院下人偏房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么大一桩丑事!
这可不就是丑事?
养在深闺中的女儿,竟然私自救了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还伙同三个下贱的奴才隐瞒此事,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不以为耻难道要反以为荣?
原以为,姜寒烟只是跟野男人私相授受,耽误姜家搭上太子这条大船。
听完玉姨娘的话,他还不至于如此歇斯底里。
毕竟是一个野男人,派人去杀了,断绝姜寒烟的念想,再把她送进太子东宫,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赶忙让人把张四三人抓来审问,一开始他们不招,不招就打!
没一会儿,三人一五一十的招了,连姜寒烟救下野男人当天是何日子都招的清清楚楚!
姜威一颗心在海上漂流一样起起伏伏,姜寒烟救下野男人的日子,居然跟镇关图失窃的日子是同一天?
难怪,难怪当天的下人无论如何都搜不着窃贼的痕迹。
原来贼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姜威冷笑,靖安侯府养姜寒烟这么多年,竟然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他狠了心继续审,翻旧账一样审姜寒烟活着回来之后的所有事,包括她不知缘由忽然精通医术擅长用毒,包括她让人散播云申澜下场考试的消息……
姜威恍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唯唯诺诺的女儿能干出来的事。
可证词,就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