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深眯眸,寒意袭来,“这是我的家事,与谢少爷无关。”“昭昭喝醉了,恕不奉陪。”无所谓的耸耸肩,谢东青哼着小调离开。只是在路过宋昭时邪肆勾唇,“宋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陆淮深的脸更黑了,“滚!”将宋昭压着肩膀扶正,陆淮深正要抱她,后者却突然笑开。笑声越来越大,宋昭甚至有些前仰后合。只是不知何时,眼眶染了湿润的红,似是被秋雨打湿的枫叶,映着唇角弧度凄美而脆弱。“陆淮深。”躲开他的手,宋昭歪斜倚着围栏看着他笑,软绵绵的抓着扶手,“你瞧,明明我们是夫妻,但大家都认为你和孟繁漪是一对儿。”“而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尾音发颤,陆淮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墨眸复杂,不由分说的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角,低头咬牙,“宋昭,你胡说些什么。”她何时成了自己的情人了?“我没胡说。”肩膀瑟缩,宋昭散落的发丝遮住了通红的眼眶,晶莹在青丝缝隙中闪烁,“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宋昭。”沙哑启唇,陆淮深指腹描摹过她的眼尾,指腹沾了水意。他垂眸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想离婚么?”望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宋昭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娇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愣是拉倒眼前仔细敲了敲。手指毫不怜惜的在他脸上搓揉一番,不高兴的噘嘴,“陆淮深?”“你怎么在这儿?”晕乎乎的小人前言不搭后语。温热的呼吸就在鼻尖,陆淮深萦了温和,轻声诱哄,“昭昭,告诉我。”“什么啊?”湿漉漉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瞧了他半晌,就在陆淮深以为她要回答之时.啪。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怔愣原地,陆淮深蹙眉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子已经被人大力推开,“混蛋,滚远点。”摇摇晃晃往下走,恨天高歪歪斜斜。深觉碍事的杂声,宋昭索性脱下提着,便走便抬手重复,“演完戏,我们桥归桥,额,路归路。”“你去找你的白月光,我去找我的.”这里虽然是花园,但来往客人不少,已有人顺着声音看了往来。陡然一声低呼,宋昭被拦腰抱起。月色下,陆淮深将怀中人的红唇稳稳堵住。宋昭瞳孔骤缩,宛如触电般僵住,长长的睫毛于眼下投着淡淡阴影,蝴蝶般轻盈。静夜中的两颗心同时加快,扑通扑通。酒意醒了大半,宋昭雄赳赳瞪着似含笑的男人,张口便咬。只是陆淮深早已料到,唇瓣触之即分,只听得贝齿撞击的清脆声。挫败的捂了嘴,宋昭气呼呼的深吸口气。狗男人,闪的还挺快。将人抱到了二楼卧室,陆淮深以脚将门踹上,将几乎从怀里跳下来的女人稳稳放好,转身躲过了砸过来的水杯,无奈举手向后退远。“宋昭,你喝醉了,我必须带你回来。”“放屁!”宋昭啐了一口,白皙娇嫩的脚大喇喇的踩在桌角,手中烟灰缸敲着膝盖,昂然盯着陆淮深。“陆淮深,你骗鬼呢,不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酒精上头,宋昭含糊间大着舌头,指着陆淮深臭骂。“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记住,我们马上就离婚了!”“今天回来不过是因为奶奶生日,演完戏我们除了扯离婚证绝不会再见面!”幽黑墨瞳如同此际无边的黑夜,浸染着说不清的情愫,陆淮深薄唇微抿,看着她小脸儿涨红的闹腾,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底一闪而过宠溺,谁也没发现。“宋昭,离婚的事”尝试靠近,陆淮深打算扶她去床上,但没想到宋昭宛如亮了利爪的波斯猫,转身躲开。顺带手中烟灰缸冲他砸了过去,只是因为没甚力气,宋昭失了准头,砰的砸在门上。门外端着托盘的秦慧珠诧愕的诶了一声,赶忙将门推开。“淮深,别欺负昭昭。”眼前一花,陆淮深下意识伸手,将扑到自己身上的人影抱住。因着冲击力,他还狼狈的向后踉跄两步,反手抵着墙边才堪堪稳住。手臂缠在陆淮深的脖颈,双腿则调皮的勾着他的窄腰,宋昭小脸儿抬起,明亮双眸中闪着撒娇的嗔怪,灿若星辰。“亲爱的。”声音轻柔甜妹,似是棉花包裹着蜜糖。但很明显,是带着砒霜的蜜糖。毕竟陆淮深可没错过她眼中明晃晃的威胁还有脖颈后的闷疼。玩味挑眉,陆淮深可没理会她狠掐的小手,脸上波澜不惊。手臂兀自收紧,宋昭的身子被他紧紧贴在身前,毫无缝隙。身子僵硬,宋昭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换来后者挑衅的不置可否。深深吸了口气,宋昭只得侧头笑眯眯看向秦慧珠,好似刚发现她,软软糯糯的唤。“奶奶。”“哎呦,这,这是”秦慧珠笑盈盈的掩唇,欣慰从眼中溢了出来。清了清嗓子,点着宋昭的小腿,揶揄道,“看见你们两个感情好,我就放心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老婆子我身体不好,可还等着抱大胖曾孙呢。”迅速敲了陆淮深的脖颈示意,但宋昭很快就开始后悔刚才没捡起烟灰缸亲手砸在他头顶。她听见陆淮深说:“奶奶说的是,我和昭昭在努力了。”耳畔磨牙声清晰,陆淮深低笑,反倒颠了颠宋昭,薄唇勾起弧度,“昭昭觉得呢?”宋昭努力扯动嘴角点头,强行笑开,“奶奶,我们已经在备孕。”“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放心啦,这是给你们洗的水果,记得吃。”随着秦慧珠笑盈盈的离开,二人相抱的身子在脚步声下了楼梯之后瞬间离远。准确的说,是宋昭主动弹开。直截了当的抓起烟灰缸,咬牙就砸。嘴角那弧度怎么看怎么渗人。陆淮深稳稳的将人手腕扶住,施施然把烟灰缸拽走,淡定扔了一句,“你先睡,我去客房。”